“顾墨生,你这是良心发现了吗?”
女孩突如其来的话,让顾墨生的后背猛地一僵,像是一尊雕像般的盯着虚空处,一动不动。
没听到回答,余安暖也没有侧头去看男人,而是小心翼翼的往后移,想要挪到床头去。
然,才动了一点,腿弯和后腰的地方便多了一条男人的手臂出来,只片刻,她的身子便腾了空。
抬眸,映入眼帘的是顾墨生冷硬的下颌,抿了抿唇瓣,没有出声任由男人将自己抱到床头,扯过薄被盖在身上。
给她盖上被子,就见男人浑身散发着淡漠的气息,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是她看不透的高深莫测,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了她的卧室。
被男人目光看得头皮发麻,直到耳边传来关门声,她才深呼一口气,伸手扯开身上的薄被,看着红肿得不像样的脚踝,用力的扯了扯唇角。
红肿的脚踝不时的席来刺痛,疼得她打了个哆嗦连带着喉咙都感受了起来。
一波又一波的痛,让余安暖心底忽然生出许多委屈,她的眼底一酸,蓦地伸手关了壁灯,不顾脚上的疼痛动作有些大的躺下,整个人在被子里卷缩成一团。
隔壁的卧室。
顾墨生倚着阳台上的护栏,性.感的薄唇叼着点燃香烟,长长吐出一口烟雾。
烟雾缭绕的背后,他冷峻的面容变得有些模糊起来,隐约夹杂着些许的悲戚。
冷风袭来,将烟雾吹散,昏暗灯光下他的面容上是罕见的痛苦之意,抬起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深吸了一口香烟吐出。
耳边蓦地回响起,刚刚她神情淡漠而嘲讽的话语,“顾墨生,你这是良心发现了吗?”
轻呵一声,英俊的面容上浮现出些许嘲弄,夹着香烟的手捏了捏高挺的鼻梁。
良心发现吗?
她会这么想也不奇怪,毕竟,他之前对她的态度总是那么的……
可他一想到今晚的事情,他就忍不住的后怕。
要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该怎么办才好?
翌日清晨。
余安暖起床的时候,顾墨生已经去了公司,走之前让王婶转告她,今天不用去老宅。
闻言,她嘲弄的勾了勾唇角,吃完早餐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昏昏欲睡了起来。
就在她即将入睡的时候,空荡寂静的别墅猛然响起清脆的门铃声,惊得余安暖打了一个激灵。
有些烦躁的睁开眼,还没开口耳边就隐约传来王婶的声音,“小姐,江小姐来了。”
王婶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到余安暖的耳里,皱了皱精致的眉骨。
江小姐?
江语蓉还是江新柔?
然,来人却是出乎她的意外。
“安暖,我……我听说你出事了,所以我来看看,你、你没事吧?”一道弱弱的声音,伴随着清新淡雅的香水味钻入鼻息。
抬眸,是一张清新秀丽的面容,只是脸上挂着的忐忑不安显得格外的多余。
愣了好一会儿,余安暖才想起,这是上次在夜.总.会见过的女生,似乎还是江新柔的姐姐。
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她应该是叫江语琴。
“听说我出事了?”缓慢的坐起身子,余安暖眼神有些犀利的盯着面前一脸忐忑不安的女生。
八月的北城已经转凉,余安暖身上盖着小薄被,除非掀开被子不然看不到她受伤的脚。
她素来与江家的人接触不是很多,就连这个江新柔所谓的姐姐,她也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而已,丝毫谈不上她受伤就会有人上门来问候的地步。
“嗯,我昨天……听新柔说你被生哥丢在了半路,然后走了一晚上才走回来,所以我担心你的脚是不是受伤了,就来看看。”
音落,就见王婶手里拎着一大堆补品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语调有些凉,“小姐,这些都是江小姐带来的,你看放在哪里合适?”
不菲的补品,眸光微闪:“王婶,麻烦您把这些都拿去我的房间。”
说完,就看到王婶面色有些诧异,而江语琴略微忐忑不安的神情上也满是错愕,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王婶拎着那些补品看了余安暖好一会儿,沉思,才拎着那些东西上了楼进了她的卧室。
“你坐呀,你一个人来就来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来?”指了指江语琴身后的单人沙发,余安暖语调有些温软,比之她进门前的态度好了不是一分。
那模样,就像是得到了好处而谄媚的人。
微怔,江语琴有些欲言又止:“那、那里不光是我一个人的,还有其他名媛的,她们没时间过来就让我一起送来了。”
“那你的腿,是真的没事了吗?”
说着,江语琴的目光就落到余安暖被薄被盖住的双腿上,神色晦.涩不明。
见此,余安暖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些,皱着眉头语调低落,“说出来也不怕你笑,我这腿暂时是下不路了,可能得在床上躺上一段时间了,你也看到了家里就我一个人,今天要不是你来看我,我估计得无聊死了!”
说着说着,余安暖的神色就变得黯然起来,唇角颤抖着隐隐染上颤音。
江语琴耳尖的听了出来,直视着对面女孩略微变得有些红的眼眶,心口一阵刺痛,想要说的话就那么堵在喉咙说不出来。
可眼前猛地闪现出新柔面目狰狞埋怨她的模样,心下一颤,用力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开口的语调底气不足。
“安暖……你别伤心了,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