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凉水。
余安暖站得都有些腿脚发软,却只能远远的看着赌桌上的两人心生忐忑。
这样的画面是她从没有想过,也是她不敢想的,什么叫把她当做赌品?
后知后觉答应过来阴沉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是安静的看着气氛愈加凝固变得冷冽起来的两人。
“啪——”
猛然,一阵清脆声响彻在寂静的赌场中央,抬眸,只见顾墨生已经站起身,而随手推到了一旁的筹码,面色阴沉着走到她的面前,话却是对挟.持着她的保镖说的,“放开她!”
音落,那个保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依旧坐在赌桌旁的傅睿辰,在得到傅睿辰的示意后才放开余安暖。
猛地被松开,让她整个人没了支撑,身体毫无征兆的向前倾,下意识抽吸一口冷气闭上眼,却不想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睁开眼,清澈的眼眸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顾墨生,神色难喻。
然,对于她的注视,顾墨生轻抬了抬精致的下巴,神色依旧冷淡到了极致,大掌握上她的小手,浑身凛冽气息从身体深处迸出,大步流星地就向大门口走去。
“多谢傅少的手下留情!”
在路过傅睿辰身侧的时候,他毫无征兆的顿下脚步,斜眸,语气里没有丝毫情感可言道。
一句话,却是让坐在椅子上的傅睿辰愣住了神,也让在场的保镖以及工作人员的目光都发生了变化。
伴随着两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傅睿辰才起身,幽暗的眼神看着早就没了他们身影的大门,精致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嘲弄和冷漠。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打扫!”
冲着那些呆愣住的人,清冷着嗓子低吼,可嘴角的弧度却是越来越深。
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叼在嘴里,深吸一口吐出,一时间烟雾缭.绕后他的容颜令人看得不是很清楚,而周身散发出了气息,却是让周围的人不寒而栗。
顾墨生……
没想到就连走之前,他还给他留了这么一手,明明是他凭本事赢了他,可走的时候却给他留下了脸面!
“砰”的一声沉闷,只见他身侧的椅子已经倒在光滑的地板上,而他精致的五官轮廓上皆是被烟雾掩住的嘲弄。
谁需要他给他留什么脸面,输了就是输了!
车内。
余安暖坐在副驾驶座上整个人尽量的往车窗边靠,心下是难掩的忐忑不安。
只因为车内空气死寂得让她险些窒息,斜眸看着身侧被车外的路灯灯光时不时倾洒在他身上,却也盖不住他身上的冷冽气质,直让她额头冒冷汗。
她隐隐能知道顾墨生是在生气,也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但她自己现在也心虚得不得了,可她只能保持微笑,什么也不能说也不能。
摁下车窗,窗外夜里清凉的风扑面而来,将心底的忐忑吹散了不少,连带着额头的薄汗也吹.干。
睨着极快掠过的风景,脑海里无端浮现出离开赌场时,顾墨生向傅睿辰说的那句话,到现在她都有些分不清真假。
顾墨生从来没碰过那些,她是知道的,可傅睿辰一看就是老手,怎么可能会输给他?
难不成,真像顾墨生说的是傅睿辰有意放水?
而这个时候,余安暖忘记了,她与顾墨生已有六年未见,六年能改变很多人很多事,就连顾墨生也不例外。
回到北岸,顾墨生依旧是那副对她爱理不理的模样,她也没指望他能给她什么好脸色,沉着脸换了鞋就要冲楼梯处走去,然才迈出步伐,她的手臂就被男人拽住——
“你下次还这样吗?”
红唇微启,还没出声,身后就传来男人低沉的声调,言语里的无奈与担忧显而易见。
微怔,后知后觉的她一脸茫然,尾音微翘神色有些不明所以,“嗯?”
这样?
是哪样?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让你离傅睿辰远点,你每次都不听,下次你还这样吗?”见她这幅模样,顾墨生也知道她还没反应过来,深谙的眸瞳变得温软了几分,连带着语调里的冰冷也软化。
说完,他也不等余安暖的回复,自顾自地说着,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就那么注视着她清澈的眼,一字一句道。
“余安暖,别人的话你可以不听,但我说的话你必须听,还要牢牢记在心里,知道吗?”
话音刚落,他面前的余安暖的身躯微不可见的轻颤,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眼底的思绪,也掩住了无端蓄满眼眶的泪花,鼻子泛酸。
别人的可以不听,但他的必须听还要记在心里。
娇柔的面庞上隐隐泛起嘲弄,就连心里也被苦涩弥漫着,若有若无地挣脱他的桎梏,身上散发着凉薄气质不同于以往的镇定。
苦涩在心底盘旋,最后停留在了心尖的地方,一阵阵刺痛随之而来,狠狠地扯了扯唇瓣,沙哑着嗓子自嘲问出声,“顾墨生,在你的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音落的一瞬间,她清楚的察觉到男人握住她手腕的手,力道逐渐减小,甚至到了最后都无力的松开了手。
见此,昏暗灯光下的她,娇柔的面容上皆是苦涩,如同吃了黄连一样的苦,却又忍不住的自嘲和期待。
她知道,他肯定除了把她当做仇人,也没有其他的什么情意了。
以前是她不懂事,总以为多看了几本言情小说,就以为他就是小说里的男主角,即便女主角再怎么不好,两人矛盾再怎么大,到了最后都会修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