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日召集各位管事开会,大约是为了澄清前几日关于裁制夏衣传出来的谣言,只是……府中有许多人并不买账这位脾气温和的太子妃,更有甚者为了给太子妃一个下马威根本没到场。太子妃等了一上午,人也没来齐,便只能先散了匆匆赶来清风阁为殿下准备醒来后的吃食。再好脾气的人也是有气性的,太子妃看着似是有些不开心,听说殿下手术很成功,没有什么大碍了,便回去歇了,一直到离开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秦总管又怕太子误会,便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这件事情闹成这样子,也有太子放任之下的责任。
太子听后久久不语,眼中却是有些愧疚的神色。
秦总管见状,再接再厉的叹了一句,“也是,换做是任何人遇到这事也会不高兴,更何况是从小被捧在手心不曾受过打击的太子妃呢?”
太子突然脸色乍变,眼前的美味突然失去了吸引力,抬手一拨,推开面前喂食的丫鬟,沉声道,“都出去!”
秦总管面色一凛,心知肯定又是自己哪句话惹恼太子了,便挥手暗示两个小丫头先出去,等屋里只剩他跟太子了,才低声开口,“太子殿下,老奴老了,也顾不得你太久,只是真心希望你能好好的。老奴知道,殿下心中肯定一时放不下顾大秀,可太子妃已经嫁进太子府了,她温柔善良,努力做好一位太子妃的本分。她并没有什么错,不该受诸多不公平的待遇,唯一错的就是嫁给了太子。太子一时不能接受太子妃,可是不该任由她在府中被下人欺负,至少要给她太子妃该有的尊荣。”
秦总管额一番话可谓是掏心掏肺,尤其是最后一句,让太子深深一震。这样的承诺他也曾跟杜子衿说过,可是因着自己内心的纠结,他并未做到。
是啊,他理不清对杜子衿是什么感觉,所以烦躁,忽冷忽热,阴晴不定。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杜子衿成为自己的妻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事实,那么为什么不尝试着从接受这一层身份开始。眼下他只需将杜子衿当成太子妃,相安无事的同处一个屋檐下,给她太子妃应有的尊重即可。如此,他也不必纠结,她也不会委屈,皆大欢喜。
秦总管见太子的面色渐渐缓和,便知道他已经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不枉他护他二十多年主仆一场,心中总算有所安慰。“殿下,再吃些吧,如今你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休养身子,赶快好起来,其余都不重要。”
太子的双眸一下子幽深不可测起来,秦总管说得对,他如今落魄,可却不能消极丧气的一直落魄下去。既然还留在这里,既然已经有所牺牲做出选择,那他必须将自己牺牲掉的东西用其他的方式弥补回来。
目光落在杜子衿亲手制作的清淡的精致粥点上,秦总管马上领会其意的端起来亲自给他喂食。
…………
经杜子衿这么一震慑,整个太子府都被镇住了。
原本还在犹豫观望的人心里防线已经击溃,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盘算着该怎么找太子妃认错奉承,好巴结上她。那些个原本就持对立闹事心态的,也开始没底气了,尤其是事情闹开了,传到太子的耳朵里,面对这样强势霸道的太子妃,也没说半句不是,不安的心思也就慢慢变得恐慌了。
这三天内,从第一天大家都憋着一口气等着别人的反应,自晚饭后有了第一个人跑到吟风居后,陆陆续续的就来了许多服软示好的人。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除了四个一等大丫鬟和少数几个与她们同一阵营的内院管事,其他人基本都来了。认错的、讨好的、揭发的、表忠的……一应的都有。
杜子衿命了雪鸢和牧渔将他们所作所为全都记了下来,再对比以前做的事情,等全部研究核实过真假之后才斟酌后续处理。
雪鸢和牧渔经此一事,也跟着成长起来,很快的适应太子府的生活。
太子府中一应事宜都正常起来,人心慢慢的被杜子衿收拢。心曼几个最后被孤立起来,制手制肘就如杜子衿她们刚来太子府之初的处境,暂时也翻不出什么大的风浪起来。
太子的身子一天天的康复好转,转眼大婚过后就满月了,按照大兴朝的习俗,满月之后的出嫁女就可以回娘家过夜了。
夏衣分发下去,再无人敢说一句不是,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是笑着称赞说好。
杜子衿并不在意这些人的真实想法,也无意跟谁深交,大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听闻凤凰山的凤凰木抽芽长出了绿叶,又展现了生机,一百多年前的盛景又将重现,人们争相赶赴观赏,皇觉寺人潮涌动。
此事亦惊动了常德帝,皇觉寺的住持玄清法师断言,天下又将出现一位了不得的奇女子。一百多年前凤凰花开的时候,正是大兴朝初建朝,开国皇后乃一代贤后,是以凤凰花得以绽放。
如今凤凰花即将重开,可是又有此等昭示?
那么能令凤凰花重开的奇女子是谁?是否得之,可得天下?
杜子衿听到这些神乎其技的传言并未放在心上,也只是淡淡一笑,随之就将此事抛在脑后。
“凤凰木要开花的事情太子妃听说过了吗?”此事就连闭门卧床的太子都知晓了,这会儿闲话之际就拿来询问杜子衿,“那****陪岳母去皇觉寺许愿,可曾见过那凤凰木?”
杜子衿淡淡的应道,“见过,光秃秃的一棵树,七八丈高,若非知道它还有生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