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她有多清高,不过也是个下贱狐媚子。”得了消息的顾倾冉当场不耻嘲讽。
顾倾红依旧伏低做小跟在她身后伺候着,做着一般的丫鬟该做的事情。顾倾冉正在为能在她伺候齐王之后还能驾驭控制的住她感到沾沾自喜,却不知道近来的吃瘪都是她从中作梗,想到这儿顾倾红笑的越发恭顺。
“话可不能这样说,她到底是齐王妃,伺候齐王是天经地义。”柳夫人依旧是一派大方得体的柔善模样,虽然大权已经回到她手中,可她依旧不骄不躁。失意时不黯然,得意时不狂傲,这份荣宠不惊,便令许多人暗暗心惊。
“伺候到马车上去了,倒也真是头一回听说。”一美艳女子不耻的讽刺,“齐王虽偶尔兴致所致会不分场合,但也不会荒诞到这地步,若非王妃使了狐媚手段……哪至于在马车上就……”说着故作羞涩的掩嘴而笑,似是不好意思说的那般直白露骨。
“王爷一向喜欢骑马,不喜坐马车,怎地这次……”柳夫人这伸手放在小腹之上奇怪的寻思,似是也想不明白的样子。
顾倾红看着她演技自然真实的将火烧到齐王妃头上,只背过身去露出一丝冷笑,这柳夫人才是齐王府中最可怕的女人,最强劲的对手。
相比柳夫人,那愚蠢的齐王妃根本算不上什么。
“哼,我就说了定是她使了手段才够引齐王,也不知道怎地会让这种没才没德的无颜女当上了齐王妃,真是天理不公……”顾倾冉以为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顿时勃然大怒的拍着桌子,心中已经开始算计,该怎么让叶婉画受点教训。
“妹妹们切勿乱来,咱们一起伺候王爷是福气,也不能因此伤了和气,且今日端午,晚上还要同聚一堂吃晚饭。”柳夫人一脸忧虑的充当起和事佬,似是十分同情不忍的模样。
唯独顾倾红一个人看破心计,若是真的大方贤惠,又怎么会当众点破顾倾冉的心思呢?这不是变相的提醒怂恿吗?
果然,顾倾冉一听,怒火更炽,脸上一副打定主意要叶婉画好看的模样。
…………
叶婉画经午后的羞辱之后,好不容易收拾好情绪,小歇之后沐浴梳妆打扮,精心准备起晚上的家宴了。
容貌有所不及,她只能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在打扮上,至少在美女如云的侍妾通房中不至于太过寒碜黯淡。
被齐王一个巴掌警告之后,叶婉画便再也不敢轻易回娘家诉苦,有什么事只能靠自己,再怎么样也不能让那群没有身份地位的女人看了笑话去。
看着镜中妆容妩媚精致的自己,完美的修饰了原本平凡的姿色,叶婉画抬手轻抚自己的脸颊,嘴角满意的笑容看着看着就变了。
这镜中的女子虽然变美了,可却是如此陌生。敷着厚厚的妆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脸,掩盖了自己的真面目,一旦卸下妆容,依旧是平凡的乏人问津。
叶婉画忽然想起今日出宫路上,在马车中……
天气炎热加上激烈运动,她满身大汗,到了齐王府门口,齐王弃她不顾。心中充满屈辱的她回到屋里对镜揽照才知道,妆容糊掉的自己跟女鬼没什么分别,也难怪齐王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此时此刻想起,心头萦绕的那种羞辱、气愤和伤心依旧如此深刻清晰,叶婉画看着自己的脸突然觉得哪哪儿都不好了。急促的呼吸着,她瞪着镜中的自己用手背使劲儿的擦着,没几下妆就花了,皮肤也红了。
“王妃,你这是作甚?”贴身伺候的陪嫁丫鬟倩儿见状惊讶慌张的上前阻止,“这刚上好的妆怎么就弄花了,晚宴快开始了,再重新妆扮就来不及了……”
“去给我拿水来净面。”叶婉画气喘吁吁不耐烦的推开倩儿。
倩儿见她状若疯狂的吃人凶样,不由自主的想起之前回来的时候的狼狈模样,大约也猜到叶婉画突然发疯的原因了,便不再劝说,转身就去打了水来给她净面卸妆。
一番折腾下来,叶婉画看着清汤挂面的自己,心中更觉烦躁。
“王妃,时辰差不多了,柳夫人已经派人过来催了,说是齐王也已经到了……”另一陪嫁,也就是今日带着一道出门全程目睹了叶婉画不堪入目经过的珠儿怯怯的在内室门帘后请示。
她家小姐表面看着一派温婉大方、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模样,其实最最小心眼不过,一点点小事就会不依不饶处罚下面的人。今日闹了如此大的失误,唯恐小姐借机针对,她已经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了。
叶婉画听到她的声音就想起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被她瞧见,更觉闹心,没好气的骂道,“催催催,催什么催,天都还没黑,急什么……”
倩儿低着头不敢看叶婉画,只是替叶婉画擦脸的动作放的越发轻柔了,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去,把我那套新制的银红色天丝凤尾裙拿来更换……”即便如此,叶婉画还是夹杂着愤怒发泄之气推开倩儿的手不耐烦指使。即便长相不行,她还有高贵的身份和丰厚的嫁妆,今日便穿上盛装气死那群指望着府中份例的贫贱刁民。
倩儿被推得后退两步才看看稳住身子,看了一眼卸了妆平凡无奇的主子,嘴唇蠕动几下却是没有说话,默默退了下去。
即便这套银红色凤尾裙十分华丽,需配合艳丽的浓妆才能压得住衣服本身的气势,可是王妃刚刚卸了妆……
若是平时,她还敢小心的规劝两句,今日她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