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衿明知她要跟自己说什么,也不点破,只当什么也不知道的跟着去了。
到了紫雾院,看见三房的所有正经主子都在。如娘亲所说,就连已经许久没有露面的杜老夫人也在,一屋子乌泱泱的坐了许多人,看着有些拥挤。
见到杜子衿来了,一屋子人免不了又是呼啦啦的跪下行礼请安,杜子衿不想回头背上不孝忘本的恶名,忙笑着扶住了最前头的老夫人,然后和气的让大家起身落座。
等到杜子衿坐定,她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之前三哥高中大宴宾客当日泼妇般大吵大闹,完全不顾形象的杜子灵脸上,看着后者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头去。
容貌受损,再厚颜的女子也总会自卑。杜子衿如此想着,淡淡移开目光,与杜子灵身旁的张氏对视一眼,含笑微微点头示意。
杜老夫人自杜子衿进来之后一直暗暗的观察她,发现她成了太子妃之后并没盛气凌人的感觉,相反对张氏那样的小角色都十分礼遇,于是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多了几分信心。
三夫人得到老夫人的暗示,便清了清嗓子开口,穿了素色淡雅衣服,略施淡妆的她柔声开口,倒是给人温婉知礼的错觉。
“阿满丫头,自你三叔父去了以后,我们孤儿寡母过的如何你也看在眼里。可是你三叔父的死于当时的我亦是当头喝棒,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即便过的再艰难我都不曾跟你们开口求过什么……”三夫人开口先用了死去的杜淳海做铺垫,想让杜子衿对她接下来的要求无法拒绝。
杜子衿听了微微皱眉,三夫人没有开口之前,她还为她温婉低调的形象赞赏,可是一开口就瞬间破灭她的好感。抬眸淡淡扫过上首的杜老夫人,果然也是露出不悦,三夫人的话无疑是在她还没有彻底愈合的伤口上撒盐。
三夫人对她们的内心想法一无所察,依旧滔滔不绝的在说着;“如今敏哥儿也成亲了,虽然……”说着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张氏,可能觉得场合不对就没有说下去,直接道出真实意图;“唯独礼哥儿我实在愁心,马上也要十九了,我知道眼下他重孝不宜打算婚姻大事。可是若要等到出了孝期就要二十一,男儿等得,女儿家等不得呀,届时心爱的姑娘早就是他人新妇了。”
三夫人这儿故意留个悬念,没说姑娘是谁,只等杜子衿主动询问,她好顺理成章的引出正题,
杜子衿事先被提了醒哪有不知的,可是她这会儿故意装没听懂,笑着附和,“三婶娘忧虑甚是,不过这婚姻大事是急不来的,毕竟不是每一回急匆匆的亲事都能娶回像二嫂嫂一样贤惠能干的媳妇儿来。再者,三叔父的孝期未出,三婶娘就急着给四哥哥相看,难免被别人嗤笑看轻。”
杜老夫人以为是三夫人不会说话,以至于杜子衿没听懂,又看杜千礼面有急色,几次想要插话的样子,便忍不住说话。“阿满,你三婶娘的意思是你四哥哥已经有心仪的姑娘,对方什么都好,对你四哥哥也有意,便不想这些道德枷锁束缚了他们。你如今已是太子妃了,身份尊贵,我们想着让你过来参详参详,顺便也帮着拿个主意。”
杜子衿没想这杜老夫人会如此沉不住气,这就急着跳出来了。只是……说什么对杜千礼也有意,也真得亏她们脸不红气不喘的敢说出来。悦郡主明明有意的人是三哥千陌,什么时候变成游手好闲,一无是处的杜千礼了?
不过她没有戳穿,当下表现得十分惊讶的样子,“哦?竟有这样的好事?”
张氏看着屋子里这些人颠倒是非还表现得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忍不住闭了闭眼睛。若是可以,她真想连耳朵一起闭上,免得遭受荼毒。
杜子衿没有忽略她不忍猝睹的样子,心中只觉好笑,同时也清楚,这个屋子里大约也只有她是最清醒明白的人。
“是是是,五妹妹大约还记得,那日三哥的好日,我与……与那悦郡主有过一面之缘,她对我印象十分深刻,后又一次遇上,她还主动与我招呼,不是对我有意是什么?”
这杜千礼大约把悦郡主当成了以往调戏过的青楼女子或是小寡妇一样随便的角色了,杜子衿真想也学那张氏一样闭闭眼。
“就是这样,我儿英俊潇洒,那悦郡主懂得欣赏那是她有眼光……只是眼下两人见面不易,可否请太子妃帮忙制造机会让两人多多接触?你放心,只要事成,最后定是少不了你那份好处的。”
杜子衿简直要为三房的厚颜无耻抚掌喝彩,再者她还能从什么都没有的三房那里得到什么连她会心动的好东西?
“三婶娘,四哥哥,做人要务实,不要做一些不着边际的白日梦。”杜子衿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这才淡淡的开口,“其实即便等四哥哥出了孝期,想要找个门当户对的清白女子为妻并不难。”
杜老夫人和三夫人等人一听杜子衿的话样就沉下脸来。三夫人第一个反应过来不苟同的嚷嚷,“那怎么行呢?能够可以选的不过是些门地上不得台面的平庸女子,哪能跟悦郡主相比。”竟是********的打起悦郡主的主意了。
杜子衿环顾一眼,有些差异杜子灵今日的格外沉默,只是眼下无暇顾及其他。对于三房的铜墙铁壁一样厚的脸皮,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们的白日做梦。“祖母,三婶娘,如同你们会嫌弃那些出生寒门的女子一样,四哥哥在礼亲王府眼中,也是同样的看法。悦郡主是有意与我们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