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到了,那烟娘与之前的安静腼腆相比,简直脱胎换骨。以前只是乍一看像太子妃,如今她化好妆换好衣服,说话动作神态,都跟太子妃像了了八九成。”墨槐想了想,将所见尽量的描述出来。
“那墨二哥说什么时候可以将人送过来?”烟娘被调.教的成果她不担心,如今沈一念有了身孕,不能再伺候太子,他必定将注意转移到别处,是以她十分着急烟娘什么时候可以过来。
“二哥说,出了一些意外,所以想要多一些时间查证清楚。”墨槐想起墨小白的强硬和不通情理,微微皱起眉头。
“意外?是烟娘出了意外?”杜子衿一愣,清透的眸光对上墨槐闪过为难的双眼。
墨槐摇头,“问题不在烟娘。是当初给烟娘做容貌修整手术的大夫,十天前被他的徒弟杀害了,他的徒弟跑了,至今还没找到人。二哥就怀疑这其中会不会有阴谋,事情多少跟烟娘有牵涉,为了谨慎起见,二哥觉得烟娘进太子府的事情先等上一等。等他找到那杀人的徒弟,确认此事跟烟娘无关,才能放行将人送进来。毕竟,进了太子府之后会有许多的事情,源头没有把控好,二哥担心以后会出事。”
杜子衿听了,眉心微微聚拢,“墨二哥的担心不无道理,可是如今沈夫人有孕,我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墨槐想起那天太子的行为,也跟着担心,“不如奴婢再去跟墨二哥说说,烟娘进了太子府就与外界阻断了联系,由我们密切监视着,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岔子。”
“你去问问墨二哥,能不能让烟娘先过来,让她适应一下环境。他那头先暗中追查那徒弟,有什么进展或是真的跟烟娘有牵扯,到时候我们再看着如何处理?”杜子衿想起昨天太子情不自禁的拉着自己的手,他眼中的热切,让她如坐针毡。
墨槐面色沉重的点头,眼下只能寄希望于那烟娘不会有问题了。
…………
冠军侯的棺木一进京城的府邸,德妃的仪仗随后就到了门口,头一次她违背皇命不顾一切的做一件事情,因为错过,便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一脸急切伤心,德妃跌跌撞撞下了轿子,也是憔悴的不成样子,一进门就直扑停在院中央的棺木哭的伤心欲绝。
周海川见德妃回来,先是吃了一惊,继而更加的心灰意冷、失魂落魄,等德妃痛哭发泄一番之后,请了她进了屋里才问,“娘娘这是私自回来的?”
德妃面色十分难看,她没有回答,找了座位坐下,对于周海川的问题算是默认了。
周海川气结,然而来回奔波劳累,让他疲惫至极,面色灰白,“这个时候娘娘怎可任性?父亲已经去了,难道你想让他去的不安心吗?”
几句话说的十分谨慎隐晦,如今正是关键时刻,父亲一死,曾经的努力化为乌有,他们若再意气用事,不好好筹谋,那么周家真的会很快淹没在历史中了。
他这一路回到葛州,直到见到父亲的遗体,发现整个府邸都弥漫着异常紧张压抑的气氛才惊觉事情有异,他不管走到哪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有人暗中监视,跟他接触的人都是躲躲闪闪,吞吞吐吐。
等他明白过来父亲的另有隐情时,才知道,整个葛州都已经被人控制住了。
这一路回京,他一有丝毫异动就会感受到来自暗中的压力胁迫,是以走的心惊胆颤,偏偏这种恐惧和惊吓还不能宣之于口。
德妃无法体会明白周海川的心情,想到皇上对她的冷漠和绝情,她恨不打一处来。“皇上无情,身为子女的又岂能不孝,连最后一面都不见……常言道人走茶凉,我倒是今时今日才算深刻体会……”
“娘娘!”周海川心惊胆颤的听着德妃说着大逆不道的话,生怕她继续说出更加罪大恶极的话来,他急声制止,“请谨言慎行!你如今已是皇上的妃子,是楚家妇,冠军侯虽是你父亲,却早已与你没有关系。皇上说的对,父亲的身后事承隆恩自有礼部着办,你切不可本末倒置,为了父亲的事情给天家沾染了晦气。出棺当日,皇上准许齐王殿下回来送父亲一程,已属天大的恩宠。你且快快回宫,不可再惹皇上生气,免得节外生枝……”
德妃楞楞的看着周海川一派义正言辞,仿佛不认识他一样,也是这个时候发现他黑瘦憔悴的不正常。“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你……”周海川知道自己这个妹子不是特别的聪明,若不跟她说的清楚一点她不见得能转过弯来明白他的暗示。平日许多决定都是他们在背后提点,出谋划策才有了今日圆滑好人缘的名声,一旦出现意外突发状况,她就容易犯蠢。
想到这里,周海川谨慎的四下张望一圈,扬声吩咐厅里几个伺候的下人下去。
德妃看着周海川这样小心紧张的模样,也跟着惊疑不安起来,“大哥这是怎么……”
等待人都被赶出去,周海川才神色凝重着急的开口,“娘娘你听我说,父亲的死另有隐情,皇上对周家出手了,这个时候你万不要再任性,定要低调谨慎,留存实力以图后报。”
“你什么意思?父亲是被人害死的?是谁?皇……”德妃惊愕的瞪大双眸,连声不敢置信的叠问。
“你不要多问了,眼下四周都是眼线,我也没有时间跟你多说。”周海川沉声急躁打断德妃的震惊追问,“父亲的后事有我,现在你赶紧回宫去向皇上认错,以后低调行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