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衿猝不及防太子会突然动手,整个人重重的被甩到地上,甚至肩膀撞上沈一念坐的太师椅上,发出一声闷响。
烟娘吓得当场花容失色,惊声尖叫……
杜子衿只感觉耳朵嗡嗡作响,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就忍不出吐出一口血来。
太子有些怔楞的看着自己的手,他怒极攻心之下使出了全力,等到触及杜子衿嘴角殷红的血丝他才回过神来自己做了什么。一时间又心疼又懊悔又气愤,太子僵在原地,看着杜子衿眼神一瞬间涣散茫然的从地上挣扎着默默爬起身,他需要费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克制自己自己伸出手。
沈一念也愣在当场,她知道太子并不是那种有不打女人原则的男人,但是他也不随便出手打女人,至少在她的印象中几乎没有过。
可是不得不说,看着处处让自己吃瘪的杜子衿落得这样的下场,她打心底里觉得痛快解恨。
杜子衿一直到摇摇晃晃站起身,重新对上太子冷酷熟悉的脸才慢慢恢复清醒,红肿的半边脸和渗血的嘴角都丝毫无损她的美丽,甚至因为她的倔强,太子莫名心悸的厉害。
“打女人?”杜子衿抬手擦去嘴角的血丝,冷冷不屑的嗤道,“太子殿下也就这点能耐了。”
一句话,成功的再度挑起太子的怒火,将他仅存的一丝温存怜悯都消磨殆尽。
“好,很好……死不悔改,冥顽不灵……”太子怒极反笑,反剪在后背的双手紧紧攥着,冷声吩咐,“来人,将太子妃囚禁在吟风居,所有人不得进出,让她好好反省。”说到底,他依旧狠不下心处置杜子衿,在他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就这么将她锁起来吧,锁起来了,至少她的人还在。
话刚落,沈一念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同时嫉妒和愤怒啃噬着她的心,阴郁怨气的情绪连带影响到腹中的孩子引起不适,她才克制着收敛自己的情绪。
门外的侍卫很快在秦总管的授意下进来,粗鲁的押着发髻散落有些狼狈的杜子衿回吟风居。
“太子,这个……”秦总管看着跪在地上惊慌害怕的烟娘,苍老的面容上充满迟疑。
“随便找个偏僻的院子安置。”太子的目光对上那张与杜子衿极为相似的脸后,沉默片刻便烦躁不悦的吩咐。
秦总管没说什么,挥了挥手叫人将烟娘带走。
烟娘不敢反抗,这个时候能留着小命已属幸事,看来当初太子妃说的对,露出破绽本身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那沈夫人撺掇自己不要活在太子妃的阴影下果然是一个居心叵测的毒计。
“如今你满意了?这就是你所谓的为了府中安宁着想?”屋里是剩下沈一念和明桃,太子满腔的怒火一下子倾泻到沈一念身上,“我看真正居心叵测的人是你才对!”
沈一念面无表情的坐着承受着太子的怒气和怨毒,刚刚那句‘太子可以把顾姐姐遗忘’彻底的寒了她的心,把她仅存的那一点卑微的爱打的烟消云散。“卑妾只是好心,想让太子看清事实,不要被虚情假意蒙蔽了双眼。”说着,站起身,扶着明桃的手挺直腰背缓缓走出清风阁。
这一转身,从此恩断情绝。
这一日闹过之后,杜子衿被囚禁失去了自由,沈一念也懒懒散散借安胎为名当起甩手掌柜,太子府临近年关事情繁杂,一下子有些混乱措手。
逼不得已,最后只能老迈的秦总管接手,只是整个太子府都十分冷清萧瑟,完全没有过年的气氛。
“夫人,为何放着这么大好的机会不把握,把掌家的大权拒之门外呢?”明桃想不明白,便直接向沈一念问出心中疑惑。
“我不过是个妾侍,那日太子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又何必吃力不讨好,白白为他人做嫁衣呢。”虽说如此,可是经过那一天,沈一念也真的有种万念俱灰的颓废。
“这是刚刚送到太子府的账目,因是外院副管事搞不清楚状况,将太子妃那些陪嫁庄子铺子的账册全都送到咱们这儿来了。”明桃听了也不甚明白其意,反而压抑着兴奋隐晦的将手中厚厚一叠账册送到沈一念面前的桌上。
沈一念随意翻了一下,蓦地露出震惊,“难怪杜子衿财大气粗,原来她那些陪嫁一年的收入就有十来万银子,这还不包括那些皮草粮食蔬果家禽野味等土产……”
“那……既是送到咱们这儿来了,反正太子妃禁足,不妨到时候咱们收了?”
沈一念心念一动,放下账册看了一眼明桃,虽没有到场表态,却已经心动。“到时候你看着办吧。”
“夫人放心,奴婢到时候定是办的妥妥帖帖的。”明桃喜笑颜开的保证。
…………
“太子妃,再过两****陪嫁的那些庄子铺子就该将银子和各类土仪都送过来,可是你禁足,任何人不能出入吟风居,届时会不会被沈夫人贪墨了去?”牧渔卧床喝着药,虚弱的担心着,因这一次是她跟冬梅两人忙前忙后核算校对的,所以比较清楚。
“你都这样了,就安心将养着吧,钱财不过身外之物,你放心,我不会短了你的吃喝的。”杜子衿正在凝神抄写佛经,听到牧渔的忧虑,便随口豁达的安抚她。经过了几日的调养,她脸上被太子打肿的痕迹已经消退,什么都看不出来了,美丽无暇依旧。
牧渔满脸菜色,伸手推开冬梅喂过来的一匙药,愤愤不平道,“什么身外之物,那可是十几万两银子,万一进了那个眼皮子浅的沈夫人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