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付了钱,不贵,总共一千块钱。很大一部分钱是花在没停的烟酒上,吃其实没吃到多少东西。
跟几人告别后,陆恒才晃悠悠的来到了马路边,头有些晕,但不至于醉。夜风一吹,就清醒了大半。
如今卡里钱有多余,付今天那一顿陆恒也没觉得多心疼,要是这一单拿下来,所获得的回报远超过付出。
陆恒和风华一群人是从六点半开始喝的,到现在已经九点钟。足足喝了两个小时,废话良言也是说了一大箩筐。
公交车已经停了,苍首区还不是一线大城市,目前只有二路车和八路车是运营到晚上十点,其他公交基本上都是在八点钟就停运。
拦了个出租车,陆恒开始往家里赶。
听林泉酒店其实离西门挺远的,出租车回去的路上几乎要穿过大半个苍首区。一路从河关出发,路过南街时,陆恒叫停了出租车。
“要下吗,小哥?”开车的是个阿姨,精神不错,这个时候出来跑夜班。
陆恒透过窗外看着南街下面那一半的零星灯火,附近很多人在那里闲逛,那些亮起零星灯光的店很受欢迎。陆家那所时尚丽人就属于其中一处,只是从陆恒的角度看不见,有些偏僻。
陆恒嗅了嗅衣服,然后对阿姨说道:“算了,不下了。继续开吧!”
一路上,陆恒头有些晕,这是他重生回来第一次喝这么多酒。从心里上说、不过一两斤老窖,从身体上说却是牛饮,这年轻的身体还没有经历过如此严峻的酒精考验。
回去的路上有一段路是漆黑的,阿姨解释说是政府在准备替换掉苍首区所有的灯光,道路也会重新规划,已经准备好了很大一笔钱。好几家施工队蠢蠢欲动,交通管理部门的目光逡巡在苍首区这一片洒满劳动人民汗水的土地上,随时准备下手。
陆恒抚着额头,有些发涨,阿姨的话在他脑海里嗡嗡作响。
“阿姨,开慢点。”
陆恒摇下车窗,让夜风吹拂脸颊,然后又想起喝了白酒最好不要吹风,不然第二天头会疼。
他于是将车窗慢慢摇上,双行道有车交错而过,黑色雅阁车里的人看了一眼陆恒,然后消失在陆恒后面那片漆黑的道路里。
头晕,总要找些事转移注意力吧。
陆恒对前面开车的阿姨说道:“阿姨,你平时不开夜车吧!”
“嗯,是的,小哥你看得真准,我一直都是白班的,夜班太累了。”
“我说也是,阿姨你把远光灯关了吧,开近光灯。一直开着远光不好,会晃花对面来车的司机眼睛。”
阿姨换了灯光,夸了陆恒几句,顺便开始跟陆恒闲聊起来。
只是阿姨说了什么,到后来陆恒也记不太清楚了,回了家,洗澡刷牙,上床睡觉。
...
第二天中午,自愿迁就陆恒的周鱼坐在天井茶楼一楼边上等着陆恒。
陆恒走过来,然后在对面坐下,用纸巾擦了擦湿漉漉的手,苦笑道:“昨晚吃得太好了,拉了一天肚子了,让周哥见笑了。”
这也是陆恒选择一楼的原因,谁叫二楼只有几个站着撒尿的点。一楼才有蹲厕呢。
说起来这是陆恒第三次来天井茶楼了,三次都是谈生意,三次人物都有些变化,只有陆恒这个主角未曾变。
既然涉及到生意,那么讨价还价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价格,风华也只能出到这个地步了,八万五一台已经是我们所能接受的极限了。”周鱼盯着对面的陆恒说道,今天的陆恒着实年轻,跟昨晚相比几乎让自己花了眼。
去掉灰色大衣,摘下黑框眼镜,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青春气息散发得实在过分。
与如此年轻的身体不符合的是陆恒成熟的谈判口吻。
“既然价格谈不拢,那这生意也没法做了,不是吗?你们总得让广源赚一点,我一个销售顾问区区几千块钱的提成可以不要,可广源这个大公司不可能亏本卖给你们十五台车不是?”
“陆恒,你也别诈我,八万五的车价你们绝对有赚的。我也打听过,九龙区那边的购置价格就是八万五,分毫不差,这也是我来跟你谈的底气所在,你们不卖有的是人卖。”
“周哥,话不能这么说。是的他们能卖你们八万五,可你也得看车子质量啊。他们给你们的车说不定就是库存车,看似没事,但使用期限就给你无形缩短了。我们广源大众是新店这是整个苍首区百姓都知道的,我们的车子生产日期明明白白的印刻在车子上,妥妥的今年最新车,质量完全可以保证。”
“你也别说这些,教练车天天被一群不懂车的人摆弄能有什么使用年限,你就说行不行吧!”
....
“就这样吧,周哥。价格我是给了你面子,就八万五一台,这数量就必须比原来多五台了。一共二十台低配桑塔纳,裸车价八万五,我们赠送每台车太阳膜一套,脚垫一套,并承诺两次免费保养。”陆恒拿着一份购车合同在上面写着,写完之后再递给周鱼看。
这场谈判的结果其实就是一人让了一步,价格方面陆恒让了步,但购车数量上风华让了步,原本打算十五台的数量增加到了二十台车。所造成的后果就是在九龙区那边的订单就要减少五台,也不知道那边的大众经销商会不会痛骂苏伦。
周鱼看了确定没有错误,对陆恒点了点头。
陆恒通过手机看了下时间,这场谈判持续了一个小时,算是比较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