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根说的话,让石破天和铁男都吃了一惊。
他们诧异地看着江根,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江叔,您这是什么意思啊?”石破天愣愣问道。
“哎,毛躁小子,做事情就是冲动,这事情可大可小,说不定还能误了你一辈子呢!这事情江叔抗了,办公室里也没有监控,所以到时候,你就咬死了,说人是我打的!”江根似乎担心自己和石破天之间的谈话会被别人听见,所以还故意压低了嗓音。
石破天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江叔,你不用被牵扯进来的。”沉默片刻之后,他小声说道。
“放屁,你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和你爸都是几十年的朋友了,什么牵扯进来!”江根眉头一皱,不满说道,“行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既然是朋友,那我就不能看着老石的儿子蹲大牢!我现在就去自首。”
石破天赶忙将江根拉着,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江叔,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妥善处理好的,我也不会蹲大牢。”石破天说话之余,内心也深受感动,老一辈的朋友之情,很多年轻人都没办法理解,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什么都变了。
人的感情,也在慢慢发生变化。朋友这两个字也越发的不值钱,一群人坐在一起,吃几顿饭,喝几杯酒,涨得面红耳赤,就敢拍着胸脯说这是兄弟这是朋友。
特别是一些学生,成天你骂他娘,他骂你爹,然后还搂在一起说这是兄弟,不在乎这些……一群连自己父母都不在乎可以任意交给对方辱骂的,还能拍着胸脯说两人是兄弟,这样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每次说起那些人,他们都会振振有词,说兄弟之间无需介怀——人家连你的父母都可以不尊重,不敬重,你还腆着脸说他是你的兄弟,甚至心里还会觉得自己也骂了他,根本不吃亏,这算什么友谊呢?
铁男也赶紧凑到江根跟前,说道:“江叔,你放心吧,只要我在,谁也抓不走我老大!”
“去去去!仗着自己五大三粗的就以为了不起了啊?”江根瞪了铁男一眼,手指着他说,“看你这样,估计先前就你打得最凶!”
铁男眼睛里多要积攒泪水了,这还真是六月飘雪啊,自己比窦娥还冤了,先前自己压根就没动手好不好?
再说了,那还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吗?
“江叔,总而言之,你可以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谁都不会有事的。”石破天满脸严肃看着江根,说道,“您也说了,您是看着我长大了,我是那种喜欢胡闹的人吗?”
江根仔细想了想,说道:“你八岁那边,就喜欢踢翻楼底下垃圾桶,大了点,就做弹弓打人家窗户,然后你老爹领着你到处赔不是,再大了点,胆子也更大了,还敢跟着别人去炸鱼——你觉得你问的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石破天捂着脸,表情痛苦。
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江根解释了。
沉默片刻之后,他索性一跺脚:“得了,你要自首就自首吧,反正现在还能验指纹,警察也不得相信你的话,而且你还有不在场的证据。”
江根一听,也知道石破天说的在理,顿时无可奈何了。
“江叔,你先回去继续工作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这件事情您就不需要担心了,我说了我能解决好,就一定能解决好的。”石破天正色说道。
江根盯着石破天,沉默片刻后一阵叹息:“算了,你说的也对……小子,哎,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您啊,什么都不用说,继续上班去,我们先走了。”说着石破天就带着铁男赶紧逃也似的下了楼。
刚出了工厂,铁男就开口了:“叔叔能有这样的朋友,倒也是一大幸事了。”
“是啊,这是我老爹的幸运。”石破天也颇为感慨,先前,江根说话的语气,态度,都非常诚恳,那绝对不是说说而已,在封神榜待了两年,如果石破天连别人说的哪句是真心话,哪句是违心话都分辨不出来,这两年也算是白待了。
随手打了辆车,铁男问道:“老大,我们现在去哪啊?”
“洪兴台球室。”石破天说道。
“哈哈,好!这次先说好了啊,得让我活络活络筋骨了,我这跟着你,也不能总在边上看热闹啊!”铁男埋怨道。
石破天瞪了他一眼,也没说话了。
对于那个洪兴台球室的规模,石破天还真不敢恭维,开车的师傅拉着他们两个在西城转了一圈,又问了几个人,这才到了目的地。
下了车,铁男就忍不住吐槽了。
“这也算是台球室啊?不就是搭起来的铁棚子吗?”铁男哭笑不得道。
石破天没有说话,快步走了进去。
铁棚子外面,挂着一个彩灯牌子,上面就写着“红星台球室”五个字,只是白天没有插上电。
在铁棚子的里面,摆放着五六章台球桌。石破天和铁男刚进去,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就走了过来。
“哥们,捣球啊?”黄毛笑着问道。倒球是柳城这边的方言,也就是打台球的意思。
“不是,我们找人。”铁男说道。
“找人?”黄毛微微一愣,问道,“找谁?”
铁男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纸条,念叨:“唐文,黄毛,紫薯,李国。”
“恩?”黄毛眉头一皱,立刻警惕起来,并且往后退了一步。
“哥们,找事的?”黄毛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