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岩的话的确说到了花颜心坎里,这些日子他之所以把自己关在公司里,就是因为小梦的事情惹得母亲发了大火,勒令他哪也不许去,天天待在公司里学习。
然而这确实不是他想要的。压抑了这么多年,他还是连基本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小颜?”
乔小岩提醒了一声,花颜才从思绪中缓过神来,他抿嘴而笑,自顾拿起了一旁夏琳早为他准备的杯子,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去。
夏琳见他终于肯留下来,高兴地坐在他身旁:“今天哪也别走了,陪我们两个喝酒吧,你知道,我和小岩现在是同病相怜,你要是再不理我们,那可真是可怜透顶了。”
“夏琳你快别说了,花颜最近为了小梦的事情都郁闷死了,他不比我们好受多少。”
“花颜,小梦真的愿意回去吗?我知道她心里放不下辰溪的。”乔小岩恢复了认真的表情,也许只有在谈到小梦的时候,她才是甘心情愿着的。
“愿不愿意,总之是回去了。你也是,以后不要再唆使她找辰溪了,没意义。”花颜把话说的很清楚,乔小岩不乐意了。
“什么叫我唆使她,我哪里有唆使她了?你可别冤枉好人!”
“对呀,小岩对你,对辰溪,对小梦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花颜,今天我夏琳可得为小岩说句公道话。你们仨以前最好,凭什么一个苏晓冉出现就打乱了你们的关系?辰溪他可以喜欢苏晓冉,那是他的自由,可他现在对小岩的态度也未免太冷淡了吧?作为朋友,小岩受伤出院了,他甚至来的不来看一下,这算什么朋友?”
夏琳的陈词让现场安静下来,乔小岩被她的话带入一处伤感的境地,也许有一种强制压制的情感是这样,不被触及的时候还好,一旦触及了敏感的地方,转瞬爆发,好像所有的委屈都决堤而来,如洪水猛兽一般肆意妄为。
乔小岩半低着头,静静地喝着酒,品着酒中的苦涩,花颜看了她一眼,看到她脸上笼罩着的淡淡的哀伤,心中也十分不是滋味。
“你是应该对苏晓冉友好一点,辰溪他不是冷血的人。”
“凭什么我要先对她示好?我比她先认识辰溪十年之久,我比他了解辰溪,陪伴辰溪的时间也比她长,凭什么她刚出现就要我让位?花颜,这不公平,即使是对一个普通朋友来说,它也是非常的不公平。你们可以要求我不对她恶语相向,但是你们没权利要求我必须对她笑脸相迎,我做不到,换作是你们,你们也未必做得到。”
乔小岩说着,摇着瓶子里最后一点酒就要倒掉,夏琳拦住了她:“好啦,难得花颜愿意陪我们喝几杯,你把气氛搞那么伤感干嘛?”
“什么都是我的错,喝酒也不让喝。”乔小岩有些微醺,心里话让人心酸。夏琳夺过她手中的杯子,操心道:“大小姐,谁不让你喝酒啦?都开了两瓶了,你总不能喝醉吧?我们明天可都有工作呢。”
“花颜,她身体还没恢复,我们自己喝吧。”
夏琳动作娴熟给花颜添了酒,两个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花颜仰头饮尽,夏琳余光注视着他,眼角流露出一丝光彩,也喝光了杯中酒,举着空杯子向花颜示意。
有人说,酒是个好东西,它能迅速催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拉紧彼此之间的距离。几杯下肚,花颜虽然还没上头,但确实比刚才好多,至少会愿意正眼多看了夏琳几眼。
乔小岩心情郁闷,也看出了夏琳的小心思,于是叫了香儿来把自己扶回房间,不去理会他们。
客厅里只剩下两人,第二瓶酒喝完了,夏琳顿了顿,站起来,嘟着嘴巴为难的样子:“怎么办,酒逢知己千杯少,怎么一会的功夫就见底了。”
“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花颜在喝酒间想起了七七,他和七七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奇妙的关系。两个人总是相约每天去酒吧,老地方,点了几瓶酒,甚少说话,但会经常碰杯。
夏琳见他要走,及时拦住:“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你怎么回去?”
“我开了车来。”花颜不以为然。
“要不说你没有安全意识呢,喝酒了能开车吗?真是的,不许走,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责任还不在我身上?”
夏琳说着,双手拉着花颜又坐下,正好花颜刚喝到兴头上,其实最重要的是他这几天心情郁闷,一直没去七七那里,不知道七七现在是不是在生他的气。
他不去找七七最大的原因就是花母送小梦出国的时候特意嘱咐了一句:要他务必和一切与苏晓冉有关的人都撇清关系。
显然,母亲把小梦的难过和悲伤都算在了另一个女儿的身上,她对她没有半点感情,至少在花颜看来是这样的。
举杯消愁愁更愁。
花颜想着,忽而觉得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太可笑了,忍不住又起身,自顾拿了柜子上的另一瓶酒打开。夏琳心中窃喜,表面却淡定:“你少喝一点吧,再喝多可真回不去了。”
阻拦之间,夏琳的身体无意间贴着花颜的身体来回摩擦,两个人心知肚明,花颜怔了一下,赶紧退后,自顾拿着酒瓶子坐下,却迟迟不打开。
夏琳尴尬地咳了一声,在他身旁坐下,自己开着酒,一边说到:“我一个人的时候也喜欢喝酒,可能是工作太忙的缘故,很少会出去参加聚会,前几天辰溪他们为了欢迎我特意举办了一次小型聚会,我特别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