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冉从没想到下午才刚刚发生的事情这会儿就上了新闻,而且反响那么大。来不及生气或者其他,她第一反应是让母亲不要太过于担忧,她现在正是养病的重要时期,怎么能因此还分了神。
一阵好说歹说,苏晓冉可算是向苏妈妈承诺了一定会把这件事最小化,她欺骗了她说辰溪已经动用私人关系去处理了,但其实,辰溪或许根本还不知道。
苏晓冉退回了洗手间里,望着镜子中恍惚的自己,她感觉这一切都像一个预谋,好像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控着,稍有不慎,就会被推上风口浪尖处。
她给七七打了电话,没想到七七也正想着给她打电话,七七的情绪很激动,她也看到了新闻里面的苏晓冉和辰溪,一阵骂骂咧咧过后,她给出的解决办法就是叫苏晓冉控诉这家医院,越快越好,他自己则会动用一切可能的人际关系来帮助协调。
苏晓冉没有采纳七七的意见,她觉得,如果真的闹到了那一步,很有可能这才是对方想要看到的结局,无论结果好与坏,这件事闹的越大,苏晓冉和辰溪就会越被更多的人知道,以滋事闹事的罪名。
苏晓冉拜托七七先来一趟医院,她必须要尽快去找辰溪,趁着事情刚刚出来的时候,商量着怎么解决,如若不然,这对辰溪的名誉也是一个很大的考验。
苏晓冉出病房门的时候有几个熟悉的护士护士医生正好经过,他们大都是匆匆一瞥,像逃瘟疫一样地远离苏妈妈的病房,甚至有一两个隔壁病房的人,也目睹了下午的闹剧,此刻见了苏晓冉也是避之唯恐不及。
苏晓冉无奈半低着头走了出去,她是心中有气,但这个时候再找谁评理都没用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初冬的夜晚比深冬的还要寒冷,也许是因为昼夜温差较大的缘故,一旦习惯了白天的温度,就很难融入夜晚的冰冷。
苏晓冉走的匆忙,忘记穿了大衣,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呼啸而过的风从毛衣的缝隙里穿过,贴在皮肤上,苏晓冉忍了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她下意识地裹了裹手,更加快步地走出去,寻找出租车的影子。华灯初上,正是忙碌的人归家的时候,大街上车很多,但愿意停留下来的却很少。
苏晓冉站在路灯下,挥了挥手,一闪而过的车辆中有几辆是空车,但都不愿意停下来,大抵是交班的缘故吧?
苏晓冉耐着性子抵着寒冷,辰溪是下午四点离开的,说是公司有急事,他确实很忙,特别是今天早上的会议对来来说造成了很大的打击,苏晓冉一直都知道,对于辰溪来说,董事长的职位不重要,但是父母亲手打下的江山就这么拱手让人却是万万不能的。
又一辆空车飞闪了过去,苏晓冉刚一张开嘴巴想要喊停,眨眼的功夫车子就不见了。她有些气馁,不得已给辰溪打了电话,没想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却是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一种不安的预感袭来,苏晓冉不得已沿着街道走着,想要一边走一边寻车,这样也暖和一些。
走了大概有几百米的路程,身子刚刚暖和了些,竟然下起了毛毛雨。飘洒的雨点虽然无足轻重,可是就这么走着,不出几分钟头发、衣服也就沾湿了。
苏晓冉冷不丁又打了个喷嚏,双手捂住嘴巴,呼吸难受的很。四下又没有一处可以歇脚躲雨的地方,苏晓冉只要单只手摊开挡住头部,稍稍加快了步伐往前走着。
她想着,车子打不到干脆就坐公车算了。于是便寻着最近的公交车站走去,由于脚上穿着高跟鞋的缘故,步伐并不平稳,走了几百米脚后跟被磨出了一层皮,火辣辣的疼起来。
苏晓冉靠了路边一棵大树单只脚撑着,把鞋脱了看了一眼脚后跟,皮都磨红了,她龇着牙,湿漉漉的雨水粘在受伤的表皮上,更是火上浇油的疼。
苏晓冉停了下,不甘心地再给辰溪打了电话,依然是关机。再回头看看,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了,医院也已经看不见了,再走回去只会遭罪,苏晓冉干脆停了下来,看看还有没有车子愿意停下来的。
雨势居然变大了,如果只是刚才的毛毛雨还好,苏晓冉不在乎身上淋湿一些,可刮了一阵大风过后,豆大的雨点便从天上落下来,逃也逃不掉,刷刷的之击打在路面上,那些原本在奔跑中的车子似乎又加快了速度,一个个飞也似的拼命往前跑着,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路边有一个女孩子已经被淋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了。
苏晓冉才匆忙刚要掏出手机打给七七,可手一打滑,手里华丽丽地掉落在地上,啪的一声翻盖居然分离了出来,再捡起来,浑身污渍,整个像是刚从水里面打捞出来一样。
开不了机了。
该死!苏晓冉从没觉得哪一天可以这么倒霉过,于是咬着牙,穿上了鞋子想要重新返回医院去,滂沱的大雨倾泻下来,打湿了脸颊和眼眶,根本看不清路面了,苏晓冉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远,忽的身旁溅起一层巨大的水花,刷的一下全部洒在她白色的毛衣上,好吧,白毛衣变成黄色的了。
苏晓冉扭头一看,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身旁,车窗摇了下来,出现一张温暖的笑脸:“小姐,上车吗?”
苏晓冉用手揩了揩脸颊上的雨水和污渍,仔细看了对方一眼: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五官很深邃,最重要的是眼睛眯着笑的时候看起来让人感觉很温暖,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