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洛的身高最多也就一米六。
而封弥燃家里,基因太好。
父亲是个大高个大长腿,母亲的身高也很不错。
所以,他良好的基因优势,也是一米八几的大高个。
看她的时候,总得垂着眸子,所以目光里总有着几分俯视的威严。
妮洛没听到他说话,所以就抬眸看了他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一垂眸的威严俯视。
他的嘴唇很薄,却有着漂亮的颜色,他是那种唇红齿白的英俊,每一个细节都完美。
只是,如果声音能不这么冷的话,就更好了。
“你究竟是从哪句话里听出来我让你回房间,是回我房间的意思?”
妮洛闻言一愣。
的确,他好像哪句话都没说是让她回她房间。
妮洛觉得自己好像还蛮自觉的。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她脸上的粉红更鲜艳了几分,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挠了挠头,扬眸看着他。
山明水净的眸子完成了两弯月牙,盛着笑意。
没办法,他的房间环境好嘛,又宽敞,还有窗户,能看到外面一望无际的深蓝色海面。
再说了……
封弥燃垂眸看着她,眸子像是比大海还要深邃,读不出什么情绪来。
似是有不悦,又像是什么情绪都没有。
事实上,看着她这个表情和挠头的动作。
封弥燃分明就是才认识她,并且应该还算不上了解她。
但该死的竟是能够猜到她如果此刻张口,吐出来会是什么声音。
肯定是,啊哈哈,啊哈哈哈吧?
“啊哈哈,啊哈哈哈……”妮洛挠着头,笑得娇憨。
果不其然。
这个妮子似乎不需要多少时间了解,就像是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澄澈的湖水。
“不是你说让我不要离开你视野么?”
她这话理直气壮的。
配上一双澄澈的眸子,着实让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了。
封弥燃一双英气的眉毛,轻轻的拧了拧。
没做声,只走上前去,自顾自在椅子上坐下了。
她似乎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特别自来熟地也找了张椅子坐下,也没说话,就垂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随意地扳着手指,手指就扭成柔软的弧度。
封弥燃觉得,这种常年不见天日不见外头世道的丫头。
想来也是不会懂得什么叫做脸色什么叫做识趣。
所以,也就罢了。
她肯定不会自觉出去的。
“你的从属官说你们打算投效于我。”
封弥燃淡淡说了一句,朝她扫了一眼。
船舱的房间里,几乎什么都是木质的,木质的地板,木质的墙壁,木质的门。
桌椅板凳更是不用说。
他从来不喜什么亮色的东西。
只是,这个女人一身粉白月白的衣衫,坐在那里,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坐在那里,那一身的亮色,就很打眼。
妮洛听了这话,显然是一头雾水的。
眼睛微微圆了一下,“啊?”
她不知道。
她竟然不知道。
封弥燃觉得这主仆三人也是蛮厉害的,主人是个不喑世事就知道啊哈哈哈的傻丫头。
从属官倒是一个稳重憨厚,一个成熟缜密。
而且,从属官比她聪明不说,还可以替她做主。
难得的,封弥燃觉得自己头有些疼。
他眉头浅皱,一手支在桌面上,手指撑着额角。
不是他对女人有什么固有思想,但是的确,封弥燃接触的女人,少之又少。
所以,一直以来,他觉得女人要么就应该是母后那般英明睿智,任何事情,都有着一种运筹帷幄的成竹在胸。
要么,就应该如同六伯母南笙那样,贤惠却不失智慧,是最好的贤内助,也能够在六伯事务繁忙的时候,不经意的里里外外帮上一手。不显山露水,但却有着不输于任何男人的心思和能力。
不然的话,起码如同大伯母林又芩那般,温柔似水,有着女性应该有的柔和与母性。
而眼前这个。
就知道啊哈哈哈,任何事情都像是新鲜好奇,一副没有见过任何世面的样子。
要说是装的也就算了,有心机的女人这世道也不少。
问题是,她出自内心发自肺腑……是真傻。
妮洛看到他不说话了,只一只手撑着额头,修长的手指,大拇指和食指中指按着太阳穴。
像是很头痛的样子。
妮洛笑了笑,赶紧说道,“投效你也可以的啊,反正,我们要跟着你去星罗的嘛,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你别这么沮丧嘛。”
他没有沮丧。
封弥燃又捏了捏太阳穴。
分明是她的从属官来求着要投效他。
眼下怎么还成了他沮丧了?好像一下子就变得被动了。
封弥燃依旧没有说话,他不想和这个一问三不知的女人讨论这些事情。
妮洛见他不说话,就问了一句,“你去星罗,是去干什么呢?看你身份很尊贵,总不可能和我一样,是去逃难的吧。”
他是个殿下呢。
在人类世界里,好像只有很高爵位的人,才能够被称之殿下,不然,就得有皇室血统吧?
总之,好像都是比她这个殿下的名头来得要扎实得多了。
“找人。”
封弥燃说了两个字,没有多话。
妮洛却看到了他那深邃得像是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眸子里,陡然多了几分沉毅的坚定。
就像是,分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