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此刻,门口的两个守卫士兵的目光里就更多了几分邪气,落在季格桑和林岚的眼里,只让她们觉得心里头发凉。
季格桑默不作声,心中惶惶不安,面色却不显,只用力攥紧了脖子上的一个吊坠。
用力攥紧着,掌心里就依稀能感觉到从吊坠上散发的热意熨帖着,这样,她的心就能渐渐平静安定下来。
这是她和千墨在一起的第二年,他送给她的信物。
原本他们俩就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季格桑喜欢他,为了他就做什么都可以,她是付出型的,所以也不在意对方一定要有什么回应。
却是没有想到,真的等到了他的回应。
但哪怕就是确定了心意,都是很平静的,似乎并没有什么确定心意的过程,就是那么潜移默化水到渠成,一切都来的很平静,细水长流的。
就是每天生活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她本就处处为他着想,而渐渐的,他也开始会事事为她考虑了,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直到有一天,大抵是他们维持了这样的状态的第二年,千墨才第一次开口对她说了自己的心意。
当时,就送给了她这个坠子作为信物,晶莹剔透的水滴形状的坠子,完全透明的材质里头,有红色和黑色的雾气在其中缭绕。
也是后来季格桑才知道,这是千墨作为九羽青凤,内丹的一部分。
作为异兽一族,内丹是最重要的东西,想要完全送给另一个人,是不可能的,会伤势非常惨重,甚至可能会死。
但是,千墨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将自己的内丹很慢很慢,每天一点点的,分出一小部分来,凝成了这样一个坠子。
坠子里红色的,是千墨的心头精血。
黑色的,是他的一缕异火本源。
这是他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也是在将这坠子送给她的那一天,两人才算是真正的确定了关系。
作为人类,想要和青凤一族完成俗世的那些繁琐热闹的婚事,是不可能的。
因为青凤一族实在是太古板了,能让这古板的族群睁只眼闭只眼就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就连凤九幽和夜杭已经那么多年的感情了,到头来,也就是那样,在一起平静安宁的过日子,如同夫妻一样,只不过没有那人世间的繁琐婚俗而已。
千墨当时对她说,“桑桑,我们就这么过吧,我看姑姑和姑父也就是这么过,也挺幸福的。只不过,就是要委屈你了,姑娘家连个正经婚序都没有,终究是我对不住你的。只是,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哪怕死也会保护你的。”
季格桑当时觉得自己幸福得快要疯了,什么都没有都无所谓了,只要有他就够了。
而且她往上就只有一个兄长,父母早已亡故,也没有什么长辈,所以就算没有那些繁琐的婚事,也不会有人来啰嗦什么。
她的兄长季扶桑,当初可是因为有千墨用异火帮他祛除了寒毒,才捡回一条命的,一个是救命恩人,一个是最疼爱的也是唯一的妹妹。
自然是怎么样都随他们高兴,他们幸福就行。季扶桑没有什么意见。
此刻,季格桑紧紧攥着脖子上的吊坠,就心安了不少。
林岚有些害怕了,她一直听从季格桑的,知道不能够表现出懦弱和恐惧来,但是毕竟是个姑娘家,总有害怕的,比如,门口这两个目光中渲上了邪恶之意的异族。
她小声问着身旁的季格桑,“季小姐,你说……他们想要做什么?”
季格桑用力咬了咬嘴唇,声音中也多少有了几分不确定,“不管他们想要做什么。”
“那你说……会有人来救我们吗?”林岚又问一句。
季格桑抿唇,此刻,她声音里那些不确定已经全部退散,只剩坚定,她说道,“一定有。”
她就是那么确信,因为,她能够感觉到,自己掌心里的吊坠,温度越发灼热了,都让掌心烫得有些生疼,但她始终没松开。
她知道这是因为什么,这是因为千墨的心情急切。
这吊坠里是他的内丹,他的本源和他的心头精血,所以会因为他的靠近,他的急切而有反应。
他一定会来,哪怕单枪匹马,遍体鳞伤。
她知道他一定会来,因为他说过,他死也会保护她。
季格桑的心跳得有些剧烈起来,但还是平静了声音,安慰着一旁愈发不安的林岚,“林岚,你放心。我们既然被单独关在这里,就证明,就算我们是人质,也是很要紧的人质,他们绝对不会让我们出事,哪怕抽几鞭子,但是也不会让我们有生命危险的。我们死一个,他们就少一个筹码,你明白吗?所以这些天,我们虽是没有锦衣玉食,但是吃喝一应是没有少过我们的。”
“是,季小姐说的对。”林岚似是被她安慰了几分,点了点头,声音稳定了不少。
但是季格桑其实,心里也没个底,毕竟,她们是女儿身,若是外头这两个真起了邪心,其实只要不危及她们生命的话。
那些魔族内廷的人,对这些民兵的作为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所以季格桑心中也有着几分凛冽的决断,她压低了声音,对一旁的林岚说道,“林岚,但我们毕竟是女人,女人的名节比命还重要,若是他们真的是要行什么不轨的举动。说不得,我们也只有搏命了。”
这一句话,季格桑说得没有半分含糊。
林岚在一旁,沉沉地点了点头,就在她们对话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