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岫的伤有三处,一是手掌被扎穿,一是肩窝被扎穿,还有就是胳膊被捅了个洞。
一般人受了这样的伤,不及时送医院治疗,还真有可能流血过多而死。
林岫虽不如李九真他们厉害强大,但比寻常人还是要厉害多了。
这个时候,她只要不剧烈运动,伤口都不会再大幅度流血。那么只要擦点药再用绷带缠住,也就足够了。
李九真将药水用棉签蘸着,开始仔细涂抹。每一次触碰,都能使林岫身子颤抖,嘴里不断发出吸气的声音。
她本来还缩着肩膀,双手合在胸口,尽量不让李九真的目光直视自己的轮廓。
但这样的痛楚袭来,她根本无法再分心顾及这些。
以至于后来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躺了下去,还主动用上挺腰腹的方式来忍受痛楚。
李九真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扭动身子时,白皙皮肤上的细小寒毛和一滴滴圆润的汗珠。
“呃……”
李九真可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这样的视觉冲击,自然会使他两眼有些发直,目光也变得有些怪异。
他动作一顿,林岫的痛楚亦减轻些许,回过神来的她,和李九真炽热的目光相对,登时有种强烈的羞耻感。
“别,别停啊!”她咬着嘴唇偏过头,然后深深吸气。
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她更希望李九真一口气帮自己把药擦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擦一个伤口发一会儿呆。
“哦。”李九真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然后继续,嘴上忍不住又道:“你催催催催个什么,给你擦药还嫌慢是吧?”
“……又不是我求你帮我擦的!”林岫继续忍受这强烈的痛楚,并默默腹诽了一句。
有两个伤口是双向的,擦完手背,李九真就把林岫扶起来,让她用手撑墙,将后背留给自己。
李九真正将棉签在伤口上画圈圈,忽然一愣,说道:“你这内衣后面的带子,好像要断了啊!”
原来那个杀手一刀捅进她肩窝时,前面的吊带没事儿,但后面带子的某个点,却被戳穿了大半边,只剩一丝还顽强地连着。
李九真说话间,也是手贱,为了让林岫相信自己所言非虚,就用棉签往上戳了下。
“喏,就是这儿。”
林岫还没反应过来,就只听得一道细微的绷断声音响起。
啪嗒!
这根带子,一下子就全断了。
使林岫略有点勒痕的皮肤瞬间变红,勒痕也迅速变淡。
“你!”
林岫急忙双手往中间合住,却又牵动伤口,痛得那叫一个哆嗦。
“我不是故意的!”李九真立刻说,表情也格外丰富。
其实从一开始帮忙擦药,他的邪恶念头就在不断滋生。
曾经他帮杨胜楠驱邪,也是扯掉过她衣服。
那时候他能忍住,是因为他将杨胜楠当成朋友。
之前与李清歌有过一段时间同床共枕,忍着不下手,是不断告诫自己不能趁人之危——
怎么能在李清歌脑子不正常的时候那样子呢?
太没下限了对吧!
蒋歌颂也曾醉倒在酒店大床上,那一夜,李九真亦没化身为qín_shòu。
也是因为视蒋歌颂为朋友,而且别人那样信任自己,怎么能辜负她的信任?
此刻,在对象上,却是有着很大的不同。
李九真可没将林岫当朋友,而是……手下!
身为主人,对必须保持忠诚的手下做点什么,好像是天经地义的吧?
放古代,老爷宠幸丫头,谁敢说个不字?
正是因为有个恶魔般的声音不断这么蛊惑,使得李九真心猿意马,口干舌燥。
他觉得,就算这时候自己扑过去,也没什么吧?
反正又不是朋友,只是手下,扑倒了,事后她心里不爽,也没什么关系吧?
反正她本来就很憎恨自己,再多憎恨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如果是朋友,可能会因此绝交。
她却只是手下,哪里敢拍拍屁股走掉?
况且,当初她和她老爸那样对待自己的朋友宁子墨,当时本来就应该杀掉他们的。
饶了他们一命,但貌似她本身好像还没付出过什么实质性的代价吧?
种种原因加在一起,使李九真有种强烈的错觉——
不将她扑倒,简直就是一种天大的错误!
在安静到诡异的气氛中,李九真把药擦完,再将棉签一丢,然后就缓缓伸出手,按在了林岫肩膀上。
温热的皮肤,与滚烫的皮肤,相接触。
林岫登时有种过电般的酥麻感,她惊呼一声:“你要干什么?”急忙就要跳下床。
李九真稍稍用力,使她重新坐下,并沉声说道:“别动,不然又会流血!”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别乱来啊!”林岫慌乱地说道。
其实从她主动到李九真家当手下起,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认为李九真很有可能会对自己下手。
手下,反过来,不就是下手么?
不过连续这么多天下来,李九真居然一直都没这方面的行为!
这使得林岫很惊喜,也很庆幸。
看样子……他应该不会那样对待自己,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当然,作为一个心思复杂的女孩子,她也会在照镜子的时候自我怀疑。
为什么李九真没有表现出一丝要对自己下手的意思?
难道因为自己长得丑?
虽然怀疑,但却没有任何期待的意思,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