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放心里一咯噔,表情也变得诚惶诚恐,赶紧说道:“我……不知道我哪里说错了?”
事实上,上次在这家酒店的顶楼,算起来应该是李九真先找茬——
当时花晋元还没来得及对范欣悦怎么样,李九真就冲进去揍人了。
祁远洪不知李九真深浅,叫保镖对付李九真,于情于理,也属于正当防卫。
至少,祁放心里是这么觉得的。
祁远洪真正对李九真出手,还是在武斗大会上,和李九真的赌斗。
陷李九真于生死擂台当中。
不过最后取得天大好处的却还是李九真,连一点伤都没受。
李九真摇摇头,感叹道:“你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本事可真够厉害的……你别说,昨晚上跑这儿来差点干掉我的那几个,跟你没关系?”
祁放就知道没这么容易揭过,昨晚上的事情,也被李九真提及。
这是最为难过的关卡,祁放却不得不迎难而上。
“我承认,昨晚是我糊涂了。”祁放满脸皱纹变得更加明显,哭丧着说道:“我当时也是急坏了,才会一时糊涂,想把九曲参夺回来。那几个人确实是我派的,但我事先就再三强调过,只将九曲参偷走,绝对不能出人命。我也不知道他们后来连狙击枪都动用了……唉,失算,失算了!”
“也就是说,你承认你买凶杀人未遂了?”李九真笑道,“那你为什么不去自首?”
“自首么?”祁放沉吟了一下,居然认真地说道:“如果这样能让李师傅原谅,我愿意过一会儿去自首,且保证不动用关系让警方为自己开脱。”
事实上,他只是授意祁润物去把人参给弄回来。
具体操作,联系杀手,都是祁润物做的。
祁放这时候是在替祁润物顶缸。
他老了,没几年活头了。
祁远洪还太年轻,根本掌控不了这么大家业。
所以要想将这个家保住,中坚力量祁润物,是必须要力保的。
他宁愿祁远洪被打断腿,以如今发达的医学科学,总可以治好。
就算终身残了一条腿,也有时间积累,十几二十年后,未必不能真正成才。
谁说瘸子就不能掌管一大家业?
他也宁愿自己去坐牢——
事实上像他这么大年纪的老头,就算只是普通人,一般犯了事儿,警察都不怎么管。
很少有老年人被抓起来坐牢的。
就算坐牢,也是轻判。
李九真毫发无伤是关键,一句“未遂”,很多东西都可以不用细究。
“好,我也不欺负你,首先,你说打断祁远洪一条腿,其次,十亿美金,呐,这两条都不是我提的,是你自己提的。我本来没想……呃,不说这个。”
祁放纵然知道李九真故意这样说然后来气自己,但还是不得不气。
自己还是没能做到稍安勿躁,主动交底了。
“除了上面这两条,你必须自首,坐牢三年以上,你自己安排。最后,昨天那个放枪的杀手跑掉了,我需要你把他给我找到,要么交给警方枪毙,相信他手里以前也有过人命,要么你就自己处理,懂我的意思?”
“懂懂懂!”祁放连连点头,那个代号狐狸的杀手,他本来就抓住了,倒也算有先见之明。
祁放立刻拍拍手,登时就有一群保镖进来,抓着那个狐狸。
狐狸并没有被弄晕,只是嘴巴被封起来,不能说话。
他艰难地抬起头,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李九真和文龙身上,恐惧得瑟瑟发抖。
他知道,今儿个自己是要彻底栽了!
“这就是那个逃跑的杀手,上午的时候我派人将他抓到了。”祁放指着他说道。
“呃,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狗咬狗?”李九真一脸新奇用手指点了点自己下巴。
“……”祁放老脸发红,自是气的,却不敢发作。
好不容易才让李九真心平气和的划下道,切不可再节外生枝了。
“至于你们花家嘛。”李九真看向花荣道,目光变得不善,说道,“你们也主动提出了两点,我先接受了。一是只要花晋元不死,任由我处置。二是十亿美金。是这样吧?”
“这个——”
花晋元的父亲也有来,实在不忍心叫自己儿子受尽折磨,于是开口:“不如也让阿元和远洪一样,打断一条腿就够了?”
“你们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太恶心了!”李九真怒气冲冲地说道,“祁远洪才对付我一次,可花晋元却是接二连三,需要我一次次列举出来吗?性质都不一样,惩罚的程度又怎么可能一样?”
“那,那,那你想对他怎么样?”花晋元他爸战战兢兢地说道。
李九真脸上浮现出恶魔一般的笑容:“祁远洪对付我一次,一条腿,花晋元接二连三,我看四条腿都得打断。哦,对了,我得提前跟你们强调一下,是不可修复的断腿,你们可别耍什么花样。”
“什么?”
无论是祁家还是花家,脸色都变了。
哪怕是无法彻底康复,有后遗症,从此走路一瘸一拐,也比永不能修复强啊!
祁远洪还好点,永不修复,不过瘸子。
花晋元四肢全断,那不就是瘫痪?
一个瘫痪,以后再努力,人生也都还是被毁掉了。
“李九真,你好狠!”花晋元猛地抬头,怨毒地盯着李九真。
“我狠?”李九真冷笑,说道,“当你因为一点小事恨我,就想杀掉当时和我并不怎么熟的范欣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