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工作是在上午的草稿上面填上颜色。
当时的颜色不像现在用的是大红漆,而是一种大红的分装颜料,加上牛膏和水煮沸融化而成的。
由于在这么高的高空上工作,不能把大桶的颜料提上去,只能用一斤左右的茶缸装着提上去。这样又不太重,又方便。
当然,在填色前勾边仍旧是谢老师他们几个人。因为在用颜料勾边的时候,还可以做最后的一次修改调整,之后才是填色。
什么叫填色呢?就是吧已经勾好边线的空心字全部用颜色填满,成为一个美术字。
填色比较轻松,只要注意别超出已经勾好的边线就成了。这样大的字,填一个字也得好几十分钟。再加上上下传递颜料的时间。
等到把这十多个字全部写好,从手脚架上下来时,填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
“朝阳,你就赶快回去吧。”谢老师看着我关心的说道:“路上注意安全。”
于是我便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去,道家里后,跳入河里洗好澡,吃好饭就开始休息了。第二天有事老一种会儿,这样一直干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直到秋收冬种开始了,这才停止了我们的事儿。
讲到这里,肖朝阳停下来喝了一口水。
“哦,这样做是不是一种很大的浪费?”胡安娜十分惋惜的说道。
“这哪能叫浪费?这是一种文化政治思想工作。你不看到现在有的地方也有这样类似的标语口哈和图画吗?这叫做,农村这个阵地社会主义不去占领,资本主义就必然会区占领。这是毛主席他老人家经常告诉我们的。”肖朝阳反对着说道。
“噢,原来是这样啊。”听了肖朝阳的话,胡安娜似乎有所悟的说道。
“是啊。”
肖朝阳说着就继续开始往下讲了:
秋季过去就进入了冬季。冬季搞这种活动可是另一种难受——冷。在大冷天里,坐在太阳底下还接不够,更何况于在阴冷的西北风下了。
这一次,我们是去公社里的另一个先进大队搞墙头开花。地点是整个大队最西北面的一堵大前头上面。
而且这是一堵最大的用石板砌成的墙。虽然不高,不需要爬上爬下的,但足足有一百多米长。
当时,我们笑着把它叫做公社的西柏利亚。
这一天是阴天,又呼呼地刮着西北大风。我们一行人手拿着工具来到了墙边,就开始忙碌了起来,有的打草稿,有的丈量面积。有的开始融化颜料。大家都忙的不亦乐乎。
然后,在这样的大冷天最难的就是颜料了。由于牛膏这种东西,一遇冷就会立即凝固。一大杯颜料,拿到场地上,用不了一会,刷不了几下,就凝固了。只得拿回来重新加热。
因此就需要生着一个炉子,不停地给颜料加热。这样来来回回,再加上以为是石板墙,太不光滑了,尽是坑坑洼洼的,又特别浪费颜料。这样几个因素加起来,就已经使工作的进度十分缓慢了。
在大半天的时间里,只写了一半不到的字。然后,就在快到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天气突然变得更加恶劣了。
伴随着一阵紧似一阵的呼呼吼叫着的寒风,在原本就已经十分昏暗的天地之间,忽然,飘洒起了鹅毛大雪。
而且,仅仅只是片刻的时间,这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在寒风的狂卷下,变成了一团团的雪团,落在地上会发出“噗噗”的声响。
这时,谢老师来到正在忙碌着的我的身边,看着他的手下说道:“天气变了,今天就到这里吧。等到雪不下了再说吧。今天大家就回去吧。”
听了他的话,其他的人都已经开始动身了。这时,谢老师就看着我说道:“朝阳,这样的下雪天。你注意安全,慢点走。”
“谢老师,你放心。没事的。”说着,我就撑起伞,迎着漫天飞舞的大雪,顶着怒扫大地的狂风,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去。
由于天气恶劣,行动困难,原先一个钟点不到的路程,竟然用了一个多小时。到家时,天色已经变得一片模糊不清了。
说到这里,肖朝阳看着胡安娜笑着说道:“好啦,今天就暂时说这些吧。还不够吗?”
听了肖朝阳的话,胡安娜的脸色微微一红,轻轻地说道:“那时候的生活确实艰苦啊。够了,谢谢肖书记。”
“是啊,一切东西都刚起步,都要从头开始,就连最简单的铁钉,煤油,火柴这样的东西都没有,要靠进口。因此,我们把它们叫做洋钉,洋油,洋火。你说在这样的基础条件下,不艰苦奋斗能成吗?现在说风凉话的人,他们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从地下面生出来的。或者是从火星移民来的。”肖朝阳稍微有点儿气愤的说道:“就像我们开办一个工厂,你没有资金,没有机器,没有技术。能成吗?”
“嗯,这倒是的。”听了肖朝阳的话,胡安娜忽闪着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若有所思的说道:“肖书记,真的非常不好意思,影响你的休息时间了。”
“瞧你说的。哪有你这样说话的?只要你吧的写好就是了。”肖朝阳笑着说道。
“恐怕我会辜负你的希望。”胡安娜红着脸说道。
“对了,小胡,啥时候给我吃喜糖了?”肖朝阳笑着问道。
“不光吃喜糖,酒也要请你吃。”胡安娜说道。
“那啥时候呢?”
“说迟也不迟,说早也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