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程汽修厂大门外此时停着几辆警车,李飞被簇拥着推出来,押进了一辆警车里,和前面押进来的许斌相对而坐。
外面,一直追踪而来的杨铁兰看到李飞被一大帮武警押解上车,阵势还不小,惊奇得她差点下巴都掉了,当即,她火速下车朝着宋成峰奔过去。
“宋局,宋局。”
宋成峰听到叫喊声,转身一看,发现是杨铁兰,“咦,小杨,你怎么也在这里?”
“宋局长,你好,我是江北派出所实习干警李立廷。我们是一直跟踪着那个李飞到这里的。”后面的李立廷抢着替杨铁兰回答了这个问题,好不容易碰到市局的副局长,得抓住机会好好表现一下,给领导留下好印象,说不定领导一高兴,就把他转正了呢。
宋成峰眉头一扬,急忙问:“你们跟踪他,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如果李飞还犯了其他事,可以数罪并罚,到时候量刑重一些,给李书记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犯事,这个……?”李立廷无法回答,他们跟踪李飞其实只是杨铁兰执意这么做的结果,李飞也没犯什么事啊。
“哦,宋局,他倒没犯什么事,只是一些民间的小纠纷而已,我们是想找他了解一些情况。”杨铁兰只好站出来为李立廷的多嘴擦屁股,并紧急转移话题:“对了宋局,他犯了什么事吗?武警都出动了。”
“哼。”宋成峰一哼,“蓄意谋杀,自然是犯了大事。”
“谋杀?”杨铁兰脑子“嗡”的一下,“宋局,这怎么可能,他有胆子谋杀谁啊,他其实……。”
“小杨。”宋成峰脸色一沉,冷喝一声打断了杨铁兰后面的话,“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们会抓错人吗?”
“不不不,宋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杨铁兰想着解释一下,但宋成峰不给他机会,手一摆道:“好了,没你们什么事了,别妨碍我们办案。”
说着话,宋成峰钻进车子,带着押解李飞的队伍,拉着警笛,呼啸着离去。
杨铁兰站在后面看着离去的车队,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实在无法接受李飞敢蓄意谋杀人。就她了解的那个窝囊货李飞,估计连杀鸡都不敢,他是哪来的胆子去杀人,而且还是蓄意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修车厂里面,车间最右边是修车厂的办公楼,三楼的一间办公室内,两个人站在窗口,一直默默注视着李飞被警察押走。
两个人,一个一脸病态,脸色蜡黄的中年人,一个是三十岁左右的精瘦男子。
“炳叔,李飞这是犯了什么事啊,竟然惊动了武警,而且还是宋副局长亲自出马?”精瘦男子首先打破办公室里的沉默,问了一句。
蜡黄中年人皱了一下眉,“廖武,之前我让你去调查李飞的详细情况,你得出的结果是,他是李氏集团创始人李中海的儿子。这个结果的准确度,你到底有几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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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武急忙小心地道:“炳叔,您放心,我敢百分之百的保证准确。”
“可是,据我所知,李中海的儿子是个窝囊废啊,在江云市的上流社会,谁不知道李中海有一个不中用的儿子。”
提到这个问题,廖武苦笑了下道:“炳叔,这个问题我在调查时也很困惑,他是近两个月突然崛起的,在这之前,他的确是个人人都可以欺辱的窝囊废。这事说起来很诡异,但又让人找不到他突然变化的原因,只能说,也许以前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是他故意做出来的。”
“是吗?”炳叔眉头皱得再深了一分,“如果真是这样,此子的心机太可怕了。”
“是啊,能够甘愿做任人欺负的窝囊废十几年,这种隐忍的心机,的确有些可怕。”廖武附和着感叹道。
“他隐忍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近两个月突然不隐忍了呢?”炳叔这突然一问,廖武也哑巴了,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要想知道答案,只能去问李飞自己。
“炳叔,这个,恕属下无能。”廖武带着惭愧之色躬身道。
炳叔扭头扫了他一眼,蜡黄的脸笑了一下,“廖武,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李飞突然不隐忍的原因,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你认为我们还有必要亲近他吗?特别是让水手那孩子跟他交朋友的事,你认为可行吗?”
“这……。”廖武犹豫了一会后,斟酌的语气道:“炳叔,这个人的心机太深,我个人认为不应相交太深,尤其是少主,他太单纯,结交了心机这么深的人,属下担心他以后又被人卖了。”
“哈哈。”炳叔笑了,“我的想法恰恰相反,十几岁的年纪就有如此心机,将来必定是个成就大事业的人,这种人才是对我们最有帮助的人。”
廖武沉默片刻,若有所思地道:“炳叔,话是这么说,可就算他以后事业大成,是否肯帮助我们,还未可知啊,毕竟我们的敌人太强大了。”
“呵呵。”炳叔一笑,“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他以后不肯帮呢。现在机会就摆在我们眼前,是一个可以好好利用的机会。”
廖武一愣,好像明白了什么,“炳叔,您打算这次出手帮他?”
“危难之中帮他一把,这种人情才是最大的。”炳叔微微一笑,接着吩咐:“廖武,你立即去查清楚李飞犯的是什么事,速来报我。”
“是。”廖武接了命令,转身飞速离去。
……
江云市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