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这边蒋时宜将一切都搞定了,蒋母和她坐了一会,像每家每户母亲对出嫁的女儿那般,轻声叮嘱一些事情,又说了些体己话。
随着太阳的高升,马蹄声和喜庆的喇叭唢呐声由远至近。坐在厅中的蒋时宜一下子心跳得厉害,他来了,她的夫,来迎娶她。从今往后,她便是他的妻,相濡以沫。
叶家大少要娶亲,新娘子是和沈家老爷断绝关系的蒋时宜,虽然是门不被看好的亲事,然而很多待字闺中的少女还是心碎了。街上顿时围满了人群,幸好叶平生他们有先见之明,请了保镖来一路拦着。
在广州城大多数人已经渐渐接受了新式婚礼,但是叶家还是依旧,行了古代的礼。叶嘉文下马便大步踏了进来。蒋时宜盖着头巾,看不见他的人,只听得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叶嘉薇在旁却看得清清楚楚。
叶嘉文穿的是黑色的长袍马褂,胸前系了个大红花,剑眉星目,原本就长得俊雅的人如今看来更加醒目。叶嘉薇朝他眨了眨眼,他立即领会了意思,回以一个微笑。
“哎哎哎,新郎官莫着急,先停下脚步,等老身把新娘子背到轿门口罢。”半老的喜娘笑着叫住了叶嘉文,周围来迎亲的人听见她的话都笑了。
“好,我不急。”叶嘉文笑道。
蒋时宜在头巾下的脸悄悄地红了,那双大眼睛早弯成了一轮明月。
叶家一向不喜欢太过铺张浪费,所以迎亲队伍不长,但是每个环节都布置得很细致,叶嘉文想给时宜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回到叶府的时候,时间刚刚好。两人开始拜堂,叶平生和蒋欣怡坐在上位,均是笑得灿烂无比。广州的中式婚礼改良了一点点,因为晚上饮宴的时候,新郎和新娘子都需要敬酒,所以在拜完堂之后,蒋时宜的头巾就可以揭下来了。
拜完堂,他们这对新人便可以回去新房稍作休息,傍晚时分再出来敬酒。叶嘉文关上门,看着安静地坐在新床上的蒋时宜,心如鼓捣。真是的,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怕个什么劲!这么想了想,他便强装镇定地走过去,用喜称将蒋时宜的头巾揭了下来。
蒋时宜一直睁着双眼,所以没有错过叶嘉文眼中的惊艳。
“你,今天真好看。”叶嘉文愣愣地说了一句,两人互相看着,然后便傻傻地笑了。
“你吃过东西没?折腾了一天应该饿了吧?来吃点东西。”叶嘉文摸了摸蒋时宜的脸,将她牵到了桌子前。上面摆了几碟零嘴,花生,红枣,糕点之类的,都是有着寓意的食物。
蒋时宜不喜欢花生,只是一直拿着糕点在吃,吃了一会想起旁边还有个人在坐着,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侧过脸问道:“嘉文,你要不要吃一点?应该也饿了吧?”
叶嘉文宠溺地笑着摇摇头,伸手替她擦去嘴角的粉末,“你吃吧,等会还要出去敬酒,怕你受不住。”
蒋时宜却不依,“你也要吃点垫垫肚子,不然就这么喝酒会伤胃的。”说完强行将她吃剩的半块塞进了叶嘉文的嘴巴,看着叶嘉文愣住的表情,自己倒哈哈笑了起来,“我们这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叶嘉文嘴角突然就溢出了温柔的笑,伸手将蒋时宜圈在了怀里,“当然,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我们必然会互相扶持到老的。”
蒋时宜闻言,鼻头发酸,险些又要掉下泪来。
傍晚未至,叶府门外早已停了长长的车队,一列列的红灯笼在落日的余晖中没有发出多大的光明,却和大红油漆的大门相得益彰。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在两旁守着,有小厮在左边负责接收来宾的签到和礼品礼金登记。
一辆通身黑得发亮的汽车慢慢驶到门口,负责开车的郭双下车打开后面的车门,一个米黄长衫的俊秀男子便下了车。
在旁侯着贵客的小厮立马走了上去,“聂少您来了,小姐吩咐我带您到那边去。”
聂维钧听见是叶嘉薇,转身对郭双吩咐了几句,便跟着小厮进去了。走进大厅,转了几个桌子,便看见了一身瑰丽旗袍的叶嘉薇,难得见她穿这么浓重的色彩,却让人眼前一亮。她正不知跟叶雁说着什么,忽然笑了起来,挽住头发的簪子便随之晃动,撩人心神。
小厮几步上前禀报道:“小姐,聂少来了。”
叶嘉薇脸上的笑没有停下来,笑眯眯地走上去对着聂维钧,“聂大少忙成这样,终于来了?”
聂维钧难得想下手蹂躏一下她的脸,厚实的手掌比想法更快一步,已经捏上了某人的脸蛋。“我是忙,哪有某人那么休闲,才几天不见就胖了这么多。”
正准备撤退的叶雁和小厮听闻这话,忍不住齐齐噗嗤一声笑了。
叶嘉薇的小手握住他的手掌,试图抢救自己的脸蛋。又因被别人笑了的羞涩,急得脸都红了,比上了一层胭脂还要诱人,若不是场合不对,聂维钧真想亲她一口。
“快松手!就不应该叫你来的!”叶嘉薇急得吼了起来。
聂维钧见她真的要生气了,才慢悠悠地松开手。叶嘉薇得了自由立马离他三丈,“你休想再捏我!”
他摊开手,“我没打算啊,不过手感不错,一直保持这样,我喜欢。”
“呸,我要减肥!看你还敢不敢笑我!”
聂维钧走近了几步,像哄小孩一样笑道:“好了,别闹了,快过来,带我入座,人越来越多了。不然我自己随便找个位置坐了,站着累。”
说着来宾还真的源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