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薇面无表情,一时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大伙也不知道谁对谁错,只知道百善药行叶小姐治死了人。
聂维钧将叶嘉薇拉到身后,冷冷道:“人命之事,当看天意,天都不留人,大夫怎么能起死回生?大夫又不是神仙,要是什么病都能治,那阎罗王可都不用收人了。”
“你这么说,就是我妻子该死?”他身旁的小孩不知是因为看见血淋淋的母亲害怕了还是被父亲这副神情吓到,大声哭了起来。
这下,人群的议论更是偏向了那个男人。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聂维钧说完再也不看那男人一步,只拉着叶嘉薇往前走,“聂风聂雨,拦住他!”
背后的人群隐隐有些怒气,却也不敢为这个男人出头,谁敢得罪聂家大少。
叶嘉薇拍了一把聂维钧,有些气急,“你这么说会激化矛盾的!好好说话不行吗?你不说也可以的!”
聂维钧的脚步还是一成不变地快,头也不回地冷声道:“你以为你好好跟他说,他就会听?这个人分明就是有古怪,他做什么都好,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来骂你。”
“可是你这样说,别人会怎么看你?他们只会把你名声搞得更加臭罢了。”叶嘉薇有些担心道。
聂维钧忽然停下脚步,叶嘉薇一时不慎撞了上去,撞得眼泪都出来了。他转过身扶住叶嘉薇的肩膀,“叶嘉薇,我不在乎这些。在外面谁敢惹我?同样,也没有人能惹你。你也别把那个男人的话放心上,听到没?”
叶嘉薇眼眶还盈着泪,一低头,眼泪便掉了下去,“可是,那两条人命终是在我手上没了的。”
聂维钧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自己的坎还是得靠她自己跨过去。
血,好多血……小孩的哭声,还有那个长头发的女人……
她掉下了一个沼泽,越挣扎沉得越快,没有人能救得了她。叶嘉薇满头大汗地跳醒,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摆设。她在自己的房间里。
叶雁拿着昏沉沉的烛火靠近,担心地说道:“小姐,你又梦魇了。”
自从白天那件事之后,叶嘉薇睡觉就特别不安稳,睡了一个晚上,有三次是因为梦魇醒过来,每醒一次就汗湿一件衫。
她瞪着眼睛,静静地坐在床上,唯一透露出她情绪的便是那一张被抓得变了形的被子。“小雁,开灯,开到最亮。”
平日里,叶府都是用蜡烛,除了叶嘉薇的房间会有一些西洋玩意。叶雁依言把灯开到最亮,可是叶嘉薇还是不停地颤抖。叶雁上前心疼地抱住她,“小姐,你别怕,小雁在你身边呢。不要想了,那件事根本与你无关。”
“我梦见很多血……我掉下了沼泽,还有那个女人和小孩子,她们在笑我……又好像在哭……我好怕,我就要沉下去了,没人来救我……是不是报应啊?”叶嘉薇瞪着眼睛,声音里满是恐惧的哽咽。
叶雁想不出办法安慰,自己急得哭了起来,“小姐……你别这样,小雁会很担心……这只是一个梦,不是真实的。你是一个好大夫,但是你不是神仙,你,莫要想这么多……”
这一夜,叶家灯光通明,谁也没有入睡。
而黑夜里也有人暗地调查,“查清楚那个男人的底细没有?”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聂维钧晃着手中的红酒杯问站在身旁的人。
“查清楚了,少主猜得不错,是他们干的。”
黑夜里聂维钧的嘴角慢慢勾起,俊美邪恶得如同一只恶魔。
敢惹他的女人?简直是不知死活!
红酒杯桄榔一声碎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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