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老命了,那补助款?那是整个刘家屯的为数不多的外快啊……
咋办?
刘家屯的屯民闻言齐齐叹气,谁也没本事学那滚刀肉一样,把镇长从洗脚房拖出来当街报以一顿老拳。
末了,鼻青脸肿凄惨无比的镇长大人,还得请那老货喝酒吃肉,然后两人勾肩搭背推心置腹,就差一起称兄道弟搭着伙,来刘家屯偷窥各位媳妇洗澡了……
“隔壁屯的算命张半仙也死了好几年,以后咱们屯的黑白喜事看八字、定风水、寻吉时找哪个咋?”
刘家屯的屯民七嘴八舌,仿佛一下就想起了那老流~氓的好处来,老村长李来富的额头隐隐冒出油光冷汗。
李二狗翻着白眼哀叹一声,对屯长老爹哀嚎道:
“爹,我刚想起来了,刘老头还欠我两千块钱……”
闻言脚下一个踉跄,李来富深受打击,那老东西,还欠我儿子两千块大洋,这还了得?
渐渐地,刘家屯的一众屯民无奈发现,这个让全村人恨之入骨的老祸害,居然成了刘家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难道,我刘家屯就离不开这滚刀肉?
………………
这时,天色大变,一阵阴风诡异吹过,吹得那薄皮棺材板哗哗作响……
所有屯民见状,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噤,从美好的回忆中惊惧的醒来。
好冷的冬天,风吹在棉袄棉裤上都刮冷刮冷,毫无征兆的四周突兀生出一丝诡谲的寒意。
紫云山腰的云雾,竟然也开始诡异的变暗。
屯民们抬头同时望天,见一大片浓密黑云悄悄的压了过来,覆盖在紫云山石鼎峰上。
霎时间冷风四起,如数九严冬……
“汪汪汪……呜!”
老刘家养的那只黑色土狗哀嚎一声,畏惧的钻进破草屋再也不肯冒头。
据说狗眼能通灵,看见一道诡气从云端冲下,宛若四海游龙砸进石鼎峰,平常人却看不见丝毫端倪……
没人注意那晦气的黑色土狗,所有屯民都仿佛流鼻血一般抬头看天,难道要下雨了?
或者,要下雪?
好一个丰收年,俗话也说,瑞雪兆丰年!
空中升起茫茫白雾,大雪迎头盖了下来。
打着转的片片雪花儿,就这样静静飞着,那样沉静那样从容,还带着一丝掩不住的诡异。
“咯吱……”
声音不大,是停尸的薄皮棺材板中的一丝响动。
这一声,惊住了所有刘家屯的屯民,他们恐惧的看着没上盖的棺材边缘,伸出一双惨白枯瘦的爪子,再加上一颗白发苍苍,仿佛品尽世态炎凉的呆痴头颅……
“忘恩负义的狗犊子?老子还没咽气呢,就给放棺材里了?还没见我孙子一面,老子怎么舍得走?”
刘十六这滚刀肉,果然诈了尸,连老天爷也不收他……
从门板上坐起来,刘十六昂首挺胸的一脚垮出来,不知躲哪的黑狗却凑了过来,围着刘十六摇头晃脑乖巧不凡,不愧刘十六“疼”了它十五年……
“噔噔噔!”
屯民们见状同时倒吸一口凉气,齐刷刷后退三步,整个身子颤抖起来,难道诈尸了?
刘十六昏沉沉,一步跳出棺材,发现枯瘦的身上除了一个大裤衩,就一件单薄的短袖汗衫,不由得老眼大睁,环首四顾怒道:
“格老子,哪个妖犊子的,把老爹的棉袄脱了?”
众屯民相顾茫然,看见你就这样了,谁知道哪个手贱的动得手?
“是不是翠花动的手?,来来来,给我摸一下**就算了……”
刘十六枯瘦的身板冒着热气,口中哗哗滴涎,竟然伸手去扯老屯长那老媳妇梆硬的棉裤,面色泛红的二狗媳妇闪躲不及,被刘十六的枯瘦老爪一下偷袭得手。
“我的爹呀……”
二狗媳妇的臀后露出两片白肉冒着热气,吓得一声尖叫掩面就逃,也不管隐在白肉下的一缕妖孽黑毛迎风飞扬,吸引了无数后生的眼光……
李二狗瞪着自家六十岁的老婆姨被欺辱,顿时大怒,心中杀心大起,默念道:
“我要用刀切了你,阉了你个老不死……”
老屯长李来富见状,淡定的面容顿时不见,额头上青筋直冒,瞪着自家老媳妇翠花怒吼一声:
“你叫个锤子?他摸一下你难道还少了二两肉?你平日里,难道还被这老狗摸少了,给我滚……”
二狗媳妇翠花闻言,慌忙提裤收臀,老脸更加嫣红,仿佛老树开花……
众屯民见刘十六这老货诈尸,估摸老家伙前天岔了气,如今缓了过来,于是假模假样的上前关心宽慰几句,就准备作罢。
这老家伙活了一百零八岁,果然是有九条命的主!
刘十六晃了一下花白脑袋,回过神来踹了自家黑狗一脚,笑骂道:
“狗曰的,你还杵在这儿等吃肉,老子真嗝屁了,还不是饿死你丫的。”
被踹伤后腿的黑狗,甩着屁股以类似李二狗婆娘一般的妖娆步伐,朝茅屋方向飞速逃走。
天上的黑云突然间却散了,雪花很快也化了,仿佛根本没来过一样。
而这时,通往屯外的山间小道上,却遥遥出现一个瘦削的人影,那人看起来很年轻,有眼尖的屯民唤道:
“十六叔,您家的孙子十八从城里赶回来奔丧了……”
刘十六闻言,佝偻腰身猛的挺了一下,扭头骂道:
“老子还没死呢,奔的哪门子丧?给老子滚开……”
刘十八身高一米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