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嗤笑道:“二哥是真的没有此念,还是在父皇面前惺惺作态。”
这句话顿时将李世民心中的怒火给勾了起来,那两杯毒酒的帐他还未与李元吉算,这会儿又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用问,傅弈也是他们安排的,他们真是非得要将自己置于死地才高兴!
李世民强压下心中的恼恨,道:“四弟何出此言?”
李元吉轻哼一声道:“自从平定洛阳之后,二哥可是没少在我们面前夸耀自己的功劳,甚至不将大哥放在眼中,为什么?因为你觉得大唐天下是你打下来的,该入住东宫的,不是大哥,而是你对不对?”
见他如此黑白颠倒,当着李渊的面诬蔑自己,李世民就算脾气再好也不禁沉下了脸,“我从未说过那样的话,连想都不曾想过,倒是元吉,你我乃是兄弟,为何要这般害我?”
“正因为你我是兄弟,我才一直憋着,没将你的心思抖露出去,但你越来越过份,实在令我忍无可忍!”
“究竟是你过份还是我过份?”李世民痛声道:“前几日夜里,我好心去给你贺生辰,你呢,竟然在酒里下毒,欲置我于死地,兄弟……呵呵,元吉,你真有将我当过兄弟吗?”既然李元吉率先撕破了脸,他也没什么好再顾忌的了,所有兄弟之情,到此为止!
李元吉梗着脖子道:“是,我是下毒,但我这么做是为什么,是为了大唐江山,是为了父皇与大哥,我问心无愧!”
李世民悄悄看了一眼高坐龙椅中的李渊,见后者对自己的无动于衷,便知他已然知晓,身为父亲,明知李元吉下毒害自己,却只记得“自己要夺江山”这回事,对李元吉不责不罚,如此偏坦,实在令人心寒。
见他不说话,李元吉冷言道:“怎么,无话可说了?”
李建成摇头喝道:“元吉,你够了,我与你说过,世民不是那样的人,你为何就是不信,非得处处针对他不可?”
“大哥,现在不是我针对他,而是太史令亲口对父皇说的,二哥在谋父皇欲传给你的帝位,怎么到这个时候,你还认不清他的真面目,难道真要刀斧加身,你才肯相信吗?”
李建成咬牙道:“总之我不相信是世民。”
“够了!”李世民厉喝道:“你们不必在此惺惺作态,由始至终,我都未想过要夺什么,是你们步步紧逼,屡次要置我于死地!”
李渊眼皮一跳,淡淡道:“此话何解?”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父皇可还记得五弟?”
“智云?”李渊疑惑地道:“朕自是记得,为何突然提起他来?”
“既是记得,那么当年,父皇在太原起兵,智云随大哥四弟他们从河东赶到太原,途中,智云被隋军士兵抓去,一路带到洛阳,最终死于阴世师手中,想必这一切的一切,父皇也都记得。”
李渊听着不对,拧眉道:“你究竟要说什么?”
李世民冷笑道:“智云被抓走后,我们所听到的,是智云贪玩溜出去,所以才被抓,但事实并非如此,是大哥与元吉,存心置智云于死地!”
此言一出,纵然是李渊也不禁大惊失色,豁然起身,死死盯了李世民,“你……你再说一遍!”
李元吉连忙道:“父皇你别听他胡说,他……”
李世民厉声打断他的话,“是我胡说,还是你们丧心病狂?”随着这话,他走到李建成身前,“你一直都不喜欢智云,为什么,因为你不喜欢二娘,偏偏他又是二娘的儿子,你担心他会影响你的地位,所以哪怕他曾救过你性命,哪怕他身上同样流着父皇的血,你也狠心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死地!”
李建成没想到李世民会将这件事陈年旧事给扯出来,一时脸色煞白,喝道:“我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你休得冤枉我!”
李世民待要言语,殿外忽地传来惊呼声,回头望去,只见万氏面孔雪白地倚在摘星身上,后者被吓坏了,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只是不停地喊着。
揽月显得稍稍镇定一些,用力掐着万氏的人中**,在她的急救下,万氏幽幽醒转,此时,李渊也走到了她身边,扶住她道:“爱妃,你怎么样了?好一些了吗?”
万氏没理会这话,只死死盯着李渊,激动地道:“智云……真是太子他们害死的吗?”她派人送信给李世民后,想想不放心,便借机来到太极宫,哪知刚到宫门口,便听到李世民抖出智云之死,她灵机一动,假装晕倒。
李渊也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只得道:“你先别激动,有什么话,等坐下之后再说。”说着,他亲自扶了万氏至殿中,高阳已是知机地端了一把椅子过来,请万氏落座。
那厢,李元吉指了李世民大声道:“你好啊,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诬蔑大哥与我。”
李世民肃然道:“我若要诬蔑你们,何需等到现在,我念着兄弟之情,一次又一次相信你们,换来的,却是你们的陷害,实在是令人失望。”
“该失望的是我!”李建成痛声道:“亏得我之前还一直帮你说话,你却倒打一耙,世民,你口口声声说我加害智云,可有证据?”
李世民盯了他片刻,将目光转向李渊,“父皇,儿臣没有证据,但智云是您的儿子,他是不是一个贪玩好动,不懂分寸之人,您最是清楚不过,您觉得在当年那种兵荒马乱的情况下,他会贪玩的跑出去吗?”
李渊尚未言语,万氏已是急切地道:“不会,智云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