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孩子倒底怎么样了?为什么一直不醒?”
“理论上,是没有大碍的。只是身子太虚,醒过来是早晚的事,到时候可以直接出院。”
。。。。。。
“好熟悉的声音,我这是在哪儿?”
夏泽忍着大脑撕裂般的疼痛,慢慢睁开眼。
白色屋顶,白色床单,手上贴着白色胶布,输液管正连着手背仿佛是那静止的时间却一直在缓缓流淌。
眼前,穿着白大褂的男子正若有所思地和一名妇人说话。
“妈…”
眼眶瞬间湿润,夏泽难以置信眼前这一幕,轻轻一个字脱口而出,“这…我这是在做梦吗?”
还记得十年前,他永远忘不了这一刻,当然不是因为劫后余生,而是自己闹了一个大乌龙。
“妈…”
“孩子醒了,醒了,医生您快来看看。”
妇人焦急地呼喊着,医生们都跑到他的身边给他检查身体。
“夏泽,你没事吧?”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啊!”
“多大点事,犯得着跳河吗?”
“。。。”
“我…我没事。”看着母亲满眼含泪地絮叨,夏泽眼眶刹那间湿润,自己都记不清多久没看见母亲了,从上学开始,从离开乡下那间老宅开始,十年?八年?
父母永远在跟自己说很忙,永远都是通过电话和自己联系,吃穿住用包括上什么学做什么事,都会被安排的很好,可他还是…很孤独。
“女士,您的孩子除了有些虚弱,各项指数都很正常,两天就能出院。”
“没事就好,你这傻孩子,可吓死我们了。”
母亲抓起他的手,夏泽偏偏将头别到一旁,不敢和她对视,他甚至知道母亲下面一句话要说什么。
“医药费什么都付过了,你父亲那边还有事需要我去处理,我就先走了。你得好好照顾自己。”
夏泽的手死死捏着被子,牙关紧咬,最后又都慢慢松开,只是闭上眼轻轻点了点头,电话他们每个月都会给自己,从来不会多语,分分钟就开始说自己很忙。
如今,这一幕再次出现在,只是他没有回避母亲,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任凭医生给自己检查,水雾不断迷蒙双眼,但没有一滴滑落。
“女士,您的孩子除了还有些虚弱,各项指数都很正常,两天就能出院。”
“没事就好,你这傻孩子,可吓死我们了。”
同样的对话,令他回过神来,“果然是在做梦…”
待医生让开,母亲来到床头,轻轻说道:“医药费什么…”
“都付过了?你要是忙,就先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夏泽你…”
他还记得,现在自己是一个高三学生,在升入大学的第二年里,收到一则消息,父母已经在一场意外中去世,账户里多了一笔不菲的赔偿款。
也就是说,现在是和母亲的最后一面。可…这终究是梦,自己也幻想过无数次见到父母该多么多么激动,应该热泪盈眶,应该抱头痛哭。
但这梦里,不知为何,心底的怨气依旧不能平复,有些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母亲还想再说什么,手机却轻响起来,是一首很轻柔的古典音乐,和夏泽的一模一样。
“喂…”
“他没事了。”
“嗯,好,我现在就…”
母亲犹豫地看了眼依旧盯着自己的夏泽,不过夏泽只是皱眉对她点点头。
“好,我马上来。”
母亲带着歉意摇摇头,抓着他的手握紧又松开。
“是父亲吗?”
“嗯。”
“我是真没事。”
“好,照顾好自己。不就是失恋,跳河没必要,我的儿子一定是最优秀的,别再想不开了。”
夏泽瞬间脸上一僵,不过还是顺从的应下,看着母亲离去,他立刻拔去输液管,从病床上窜了起来。
这个梦太真实了!
母亲的一举一动都在脑海不断重复,推开窗户,黄昏将至,初秋的风带着微黄的叶从低矮的窗沿飘过。一墙之隔的医院外,车水马龙,小摊贩的吆喝,被堵住的汽车鸣笛,行人随意穿梭在路上,还带着叫骂。
一景一音,都不断冲击着他的大脑,头好痛…“为什么,我还不醒来。”
“还是说,那场必死之局中,我…已经死了,这一切,就是人死之后的留恋吗?”
“名影,我看你怎么逃!”
往生崖边,一群人御剑凌空,而在他们之中,一人被金黄色铠甲包裹,包括脸部,只是露出一双冷漠的眼,和如瀑长发。
看身材是一名女子,不过身下骑着西方的黄金龙。
“西方人?”
夏泽带着斗笠,斗笠之下的面纱将他的面貌包裹起来,即使面前这些人都是天途里的顶尖高手,目光也无法穿透面纱看清他的容颜。
“跨界的代价虽大,但只要能够杀死你,一切都值得。”
“我死,你们未必好过。”
“少废话,我们早就查到这是你最后一次生命,我的弟弟不会白白牺牲。”
“艾莉丝大人,还请出手!”
众人对着那女子抱拳一拜,女子也不多语,驱龙上前。
往生崖被称为死亡禁地,只要踏出悬崖一步,便再回不了头。
她从腰间取出长剑,随着她的动作,众人立刻四散开来,纷纷双手捏诀,嘴中念念有词,一刹那,风云变色,天地昏沉,厉风如刃,除了夏泽身边不受丝毫影响,众人如同身临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