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打他个半……”军士一边说也一边下意识的回过头来,然后,他就发现了一个青年正站在自己的身边。
一身蓝色的长衫,脸上稍微还有些稚嫩,年纪最多不超过十五六岁。
北山村中他也待了有一个月了,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名青年,那么,这名青年便应该是村民们口的那个“正直”了。
但是,他为什么会突然到了自己的身边?
刚刚明明还看着在广场的边上啊。
从广场边到广场中间,距离最少也有近百米,最主要的是,广场上还摆满了桌子,站满了村民。
如何能在几句话的时间内……
军士刚准备开口喝斥,就感觉喉咙一紧,低头一看,便发现一只手掐在自己的喉咙上,紧接着,他的脚便离开地面。
这让他有些难受,呼吸都极为困难。
他想动,却根本无法动弹,就像有着一种力量在束缚着自己一样,手和脚,甚至连眼皮都无法动弹一下。
“住手!”领头的军士在这个时候猛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手,他的脸上有些红润,似乎是喝得有些多,但是,双目中却带着怒意。
一只手直接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拔剑。
“正儿,不要啊!”秦雪莲看着站在她身边的方正直,显然被这一幕吓得不轻。
“啊,正儿……快,快放了他,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爹骨头硬,打一顿没事的!”方厚德同样在一旁喊道。
“正直!”张阳平这个时候也开口了,在喊完后,他又立即转向领头的军士:“王将军,这件事是误会,正直这孩子刚回村里。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我这有些银子,给军爷们再添点酒钱,还请王将军能放过厚德和正直……”
“阳平叔!”方正直打断了张阳平接下来的话。手中微微一紧。
双脚悬空的军士脸上顿时变得惨白,嘴唇地紫,眼珠子都有些凸了出来,里面充满了血丝,这是极度缺氧下的表现。
“小子。你敢与我军门作对?”领头军士看到军士几欲窒息的表情,握在腰间俩剑上的手也捏紧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白影从方正直的身后走出,快步来到方厚德与秦雪莲的身边,正是池孤烟。
“叔叔,婶婶,你们好!”池孤烟对着方厚德和秦雪莲微微施了一礼,就如同晚辈见到长辈般恭敬。
这在北山村中的人看来,似乎极为正常。
可若是被认识池孤烟人看到,绝对要惊得门牙都掉一地。因为,高傲如池孤烟,居然会对人行礼?
这可是连当今圣上林慕白都不曾有的待遇。
“啊?是古雁啊……你也来了?快让正儿把人放下来啊!”秦雪莲一眼看到出现在身边的池孤烟,惊讶之余又有些掩饰不住的尴尬。
远来是客,更何况还是秦雪莲喜欢的“客”,那么,让客人看到今日的场面,多少便使得秦雪莲有些无地自容。
“不要紧,这件事情就让他来处理好了,叔叔婶婶。我陪你们到一边坐吧。”池孤烟一边说也一边拉住秦雪莲的胳膊,朝着旁边走去。
秦雪莲有些不太明白池孤烟话里的意思,可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对池孤烟的话透着信任。她并不想离开,但是脚步却不自觉的被池孤烟拉着走到了一边。
“你们是谁?!”领头军士第一次有一种被人无视的感觉,而且,还是被两个人同时无视,心里的怒意一下就升了起来。
“重要吗?”方正直反问。
“哼,如果本将猜得不错。你就是北山村那个通过道典考试府试的小子吧?没想到这么年轻,可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与军门做对,视同谋逆!若你现在把人放了,并且向我的军士们一个一个磕头道歉,本将可以当成今日之事没有发生!”
领头军士目光中闪烁着冷光,他是知道北山村中有一个通过府试的青年,不过,那又如何?
自己等人是奉军令驻守北山村,负责苍岭山的后勤,就算有什么问题那也是由军门论处,如果说随意一个通过府试的青年都可以来质疑军队。
军门的威严何在?
“磕头认错?”方正直的嘴角扬起一丝笑容,手中的力度下意识的又紧了紧:“倚仗军门之威,欺凌乡里的军门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诛之?!哈哈哈……小子你敢!他可是有军藉的,是大夏王朝的军士,别说你只通过了府试,就算是过了朝试,封了官职,胆敢无故杀害大夏王朝军士,一样是死罪!”领头军士听到方正直的话,顿时冷笑出声。
他能感觉到方正直身上透出来的冷意,只是,他不相信,不相信一个才刚刚通过府试的人敢当众杀害一名军士。
“正直,千万不要冲动!”张阳平听到方正直的话,同样心中剧震,他能理解方正直的心情。
亲眼看到自己的父母受欺负,这种事情换成任何人都会愤怒。
可是,杀害大夏王朝军士,那是自毁前途的做法,一直以来方正直都是北山村的希望和骄傲,如此青年,他如何忍心让对方自毁前途?
其它的村民们这个时候也有些乱了,方正直维护方厚德和秦雪莲,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对方是大夏王朝的军士啊。
有军令在身。
万一真的如对方所说,杀害军士,视同谋逆,那可如何是好?
“速速放人!!”
“再不放人,军令论处!”
近百名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