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萧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天香阁见到风雪夜,更不会想到,风雪夜会和一个女人身无寸缕的拥抱在一起。
推门而入,在看清眼前的一幕后,古萧的第一反应是夺路而逃。
玲珑挡住了她的去路,沉声道:“萧儿,你再不救他,他就要死了!”
古萧愤怒的推开玲珑,嘶声吼道:“死了就死了,关我什么事?他的伤又不是我造成的,我凭什么要救他?让开,我要回去!”
玲珑不让,拉着她往里面走。
床上的女子已经穿衣下了床,轻掩罗衫、酥月匈半-裸的走到古萧面前,突然跪了下去,楚楚可怜的道:“姑娘,求求你救救他吧,只要你能救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古萧抽回手,咬着牙寒声道:“他是你什么人?说说看,你能为他做什么?”
女子抬起头,坚定的道:“他是我的生命,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为了他,我百死不辞!”
好一个百死不辞!好一个痴心情长的傻女人!古萧心里流着泪,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风雪夜,抿了抿唇,低声道:“好,我会救他,从今往后,我和他互不相欠,再无瓜葛!”
闻言,玲珑对那女子说道:“下去准备吧!”
古萧忍着心口被针戳般的难受,一步步走上前,替风雪夜把脉。随着脉象的变化,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简直面无人色。
“他……他怎么伤成这样?是谁干的?他的五脏俱裂。心脏伴有间接性出血,要马上准备手术!”
“手……手术?”玲珑愕然。显然没听明白手术代表的意义。
古萧一时之间也没办法跟他解释那么多,急急的道:“玲珑。你马上帮我去准备这几样东西,越快越好!”话落,她走到桌旁,拿起笔写下手术需要的器材和药品,匆匆塞给玲珑。
玲珑接过后扫了一眼,转身出去了。
古萧甚至都没想起来她写的是现代简体字,按道理玲珑根本不认识。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风雪夜的身上,先前的怨和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利索的取出身上的银针,刺激风雪夜体内的奇经八脉。帮他逼出体内的寒毒,然后慢慢封住他周身的几处大**,防止手术时大量出血,也防止他被痛醒后影响手术的进行。
半个时辰后,玲珑带来了古萧需要的所有的物品。看的出来,这些东西并非都是新买来的,有的器具上面还有淡淡的锈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临时凑来的。不管怎么样,这些东西多多少少能够派上用场。
“玲珑。你再去找个手脚利索、胆大心细的人过来帮忙!”古萧头也不抬的说道。
“我来帮你!”刚才那个女人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朝着古萧莞尔一笑。
古萧撇撇嘴,没吱声。
所有的手术器具都清洗干净,又用火烧了一遍。消毒完毕后,她用一条丝巾当成口罩,让玲珑和那名女子把手洗干净。照着她的样子用丝巾或帕子当口罩,以免细菌交叉感染。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古萧沉声说道:“现在,我要切开风雪夜的胸腔。帮他缝合破裂的五脏,清除里面的淤血。所以,接下来无论我做什么,你们两个只准旁观,不准阻止、更不能打扰我做手术,过程当中我会需要你们帮忙擦掉伤处流出来的血,谁要是胆小禁不住吓,趁早换人!”
那名女子一听说要切开风雪夜的胸腔,本能的想要阻止,但看到玲珑神色不变,只得硬生生忍住涌到嘴边的话。
古萧看一眼二人,拿起一把尖锐带着弧度的匕首,稳稳的划向风雪夜的胸口。
“纱布拿来!”
“钳子给我!”
“帮我擦擦汗!”
“玲珑,按住夜的心下三寸!”
“准备棉球!”
“按住他的头和腿!”
“针线!”
……
整整两个时辰过去了,当羊肠线在风雪夜的胸口完美的打了个结,古萧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被玲珑牢牢的搂在了怀里。
“萧儿……!”玲珑心疼的喊了一声,用衣袖轻柔的拭去古萧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古萧咧了咧嘴,无力的道:“手术很成功,虽然他还会遭不少罪,但命是保住了,只要能熬过今晚,就没事了!”话落,她闭上眼,任由玲珑把她抱出了房间,放在了一张柔软的床上。
眯了眯眼,她感受着玲珑的手心传递给她的温暖,心情一放松,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玲珑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古萧柔若无骨的手,眼底汹涌着惊涛骇浪。若非亲眼所见,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能拥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医术!而且,这个人还是他心心念念并为之绞尽脑汁却望而不得的未婚妻!
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幕,看着她灵巧的小手在风雪夜鲜活的肝脏上面穿针引线,饶是他一个见惯了杀戮、闻惯了血腥的大男人都觉得心惊胆颤,而她却面不改色心不跳,还能那样神色泰然、有条不紊的吩咐他们递这个拿那个,她再一次刷新了他对她的认识。
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刚才的那一幕真的是眼前这个柔弱而又坚强的女子一力而为!看着现在的她,想着刚才她躺在他怀里的时候,脆弱得就像个初生的婴儿,这样极致的对比,这样绝然不同的面孔,却同样灿烂得让他睁不开眼,并深深的融进了他的灵魂深处。
试问这样的女子,他怎能不爱,怎能不疼?
只是,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