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古萧根本没有办法救出龙灏。她绞尽了脑汁,想过去官衙鸣冤击鼓,可衙门里的衙差一听到龙灏的名字,吓得连拖带拉把古萧赶了出去,转身就关上了门。她也想过夜探皇宫劫狱救人,可是她连皇宫的大门都进不去。她也想过万民请愿的方法,可是大街上到处都是巡逻的皇家护卫队,只要她开口为龙灏喊冤,就被人轰走了。
从来没有哪一刻,古萧像现在这般无助和绝望过。
这是最后的一天了,她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她的头发乱了,衣服也脏了、破了,脸上的妆也花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在大街上游荡,从早上到天黑,从天黑到无人的深夜,她就像一个神经错乱的疯女人,从这条街晃到那条街,从那条街又晃到这条街,连醉鬼都不敢上前叨扰。
直到天亮了,她才因体力不支而倒在路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龙沛廷和风雪夜找了她整整两天两夜,他们多少次从她的身边擦身而过,可谁也没有把这个打扮像花痴一样的女人和古萧联想在一起,他们最终还是错过了她。
清晨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古萧身上,整整两天没有合过眼的她一直在半梦半醒间徘徊,她睡的极其不安,梦里的景象是那样模糊,又是那样扣人心悬,伴着惨叫、血花和刀光剑影,她在一阵巨痛中醒来。
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衫,左手的五指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低头一看,手指又红又肿,刚才睡着的时候不知道被谁踩了一脚。
不时有人从她的身边经过,朝着西南门的方向跑去,且个个神色肃穆,面带惶恐忐忑之色。
古萧下意识的站起身,迷茫又无措的随着人群往前走。走着走着,脑子里一个念头突然间如惊雷一般劈了下来,惊得她险些站立不住,下一秒。她撒开两腿没命的朝着西南门的法场跑去。
还没到法场。入口就被围观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古萧卯足了劲扒开人群挤了进去,看见了被皇宫里的护卫队围在中间的断头台。
一名五$,.2∧3.o∞< s="an:2p 00">s_;大三粗的汉子手握大刀站在断头台上,阳光反射在大刀上,发出耀眼的寒光。生生刺疼了古萧的眼。
人还没来。还来得及去拦囚车!古萧心里想着。转身冲出人群,往皇宫的方向跑去。
跑着跑着,迎面过来一群人。古萧一眼看见了一身黑色锦袍的风雪夜,旁边着大红紧身罗裙的美女无色不要太惹眼。心肝儿忽的一抖,古萧转身就跑,往前面的岔路上狂奔了过去。
风雪夜眼尖的看见了那个有过两面之缘的“疯女人”,看到她见了他们像见了鬼似的夺路而逃,浓眉微微一蹙,随即脑子里灵光一闪,眸光倏地一缩,惊呼道:“是萧儿,快拦住她!”
无情和无色大惊,一鼓作气朝着古萧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古萧被风雪夜等人追得不胜其烦,为了摆脱他们,她不得不在燕京城内绕了个大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甩掉他们。
等她缓过一口气,抬头一看,太阳都升起老高了。
“龙伯伯!”古萧肝胆俱裂的喊了一声,没命的往刑场跑了过去。
正午的太阳**辣的挂在头ding,虽然已经过了酷暑时节,可古萧的身上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上下被汗水湿透,她的脚步像灌了铅似的沉重,眼里却燃烧着一团火,一颗心更是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不远的断头台上,她看到了两名官兵押着被五花大绑的囚犯走了上去,而另一边的监斩台后面,一ding明皇的遮阳伞也出现在古萧的视线内。
随着遮阳伞角度的转变,古萧看到了那个令她恶梦缠身的男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伏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叩拜。
随着人群跪拜的空隙,古萧猫着腰拼命往前挤。
监斩台上,容庆年俯视着台下密密麻麻的百姓,黑着脸不悦的道:“哼,龙世子到现在都不肯把那丫头带来见朕,他是赌定了朕不敢下这道斩立决是吧?朕就偏不如他的意!”
容甫尧的视线在人群中细细扫了一遍,微微低下头,道:“父皇,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要不要再等等?”
容庆年看了看头ding的太阳,又看了看对着他指指点点的老百姓,心中不觉烦闷,沉着脸阴郁的道:“不等了,行刑!”
话落,拿起竹筒里的字牌往外一扔,喝斥一声,“斩!”
眼看着刽子手里的大刀就要落下,古萧来不及多想,抓起腰间的银针一跃而起,朝着断头台上扑了过去。纵身飞起的一瞬间,古萧手里的银针轻轻一抖,不偏不斜的刺进了刽子手的颈脖间,偌大个汉子,似根木桩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手里的大刀也“哐啷”一声落在台上。
紧接着,又有三道身影如离弦的箭冲向断头台,拉了古萧转身就跑。
“不,放开我,我要救龙伯伯!”古萧用力挣脱风雪夜的手,转身扶起被五花大绑的囚犯,一脸的决绝。
风雪夜一脚将囚犯踹飞了出去,拉着古萧厉声道:“看清楚,他不是龙王爷,快跟我走!”
“来人,将他们通通拿下,一个也不要放过!”容甫尧已经看到了古萧,手一挥,一群皇宫护卫手持弓箭从监斩台的后侧方围了过来。
古萧吓得本能的躲到了风雪夜的身后,一双隐隐含恨的黑眸幽怨的盯着慢慢走过来的容甫尧,恨不得在他脸上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