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雕上的青苔一挂就掉了一地,显然是些已经没有活性的干枯痂层,只是稍稍把石窟上的枯黄色去除,一抹细微至极的灰色鳞片呈现在我面前,我仔细一看竟然是蝮蛇的鳞片,似乎不是石头,更像是真正蛇身上的鳞片一点一点粘上去的。无比生动,无比诡异。
我用手摸了摸,实在是分辨不出这些鳞片是真还是假,要是真的石头能雕出这么细致的东西,那真的是天下奇谈。我感叹道:“你们说这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暄过来看了看,拿着匕首在石雕上用力的刻了一笔,发现那些石鳞丝毫刻不动,留下的只有划痕,结果就显而易见了,她接着说道:“这种细雕手艺并不算稀奇,旧时许多能工巧匠都可以做到,有的人干了一辈子的雕工,雕龙甚至可以把龙眼睛里的瞳孔都雕的栩栩如生。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画龙点睛。”
我们在那里逗留了一刻,老牛叔眉头就凝重起来,这时候天色又亮了起来,刚才那朵要下的云还是没有掉下眼泪来,阳光竟然倾斜下来,透着无云的蓝天,让人感觉非常舒服,但是这些强烈的阳光一照,身上又都冒了点细汗。
老牛叔又在周围看了看,我朝着他问道鲜肉他们失踪的地点是在前面,这里才只是入口。最为壮观的就是遥相呼应的两条巨大的蛇。一条是当地的黑背蝮蛇,另一条就是盘在那颗巨大古树上的酷似我们在沙城里看到的那条红色妖蛇。
小暄多看了几眼,但是也没有说出个门道来。我们整理了一下心情,继续向着密林里走去,越往里走,阴影越来越大,气温却似乎越来越高,最后我受不了了,就把羽绒服抱在怀里,穿着长褂前行,手里的开路刀也不知道砍了多少枯枝烂叶, 越来越多的藤蔓出现在我们的脚下,之前在海岸线前植株远没有里面这么繁多。陆陆续续出现了许多我不知名的花草。各式各样,有长得好看的,也有奇丑无比的。但是我们都没有碰,只是远远地绕开。生怕这里的每个花瓣都会张开血盆大口。
我们照着老牛叔说的那个失踪地去寻,却进来发现,我们根本就找不到老牛叔说的那个地方,这里全是树,老牛叔他说做的那些记号,早就在纷乱的密林中丧失了目标,我们从白天找到了天色昏暗,却发现我们连回之前营地的路线也不好发现。
幸亏我们带足了装备和食物,老牛叔也心有余悸,小暄问他是怎么回去的,老牛叔直说命大。
但是我们现在有点没有方向了,我们现在倒是能掌握回去营地大致的路,这还是得仔仔细细的原路返回,一步都不能错,但是想要找到鲜肉他们原来失踪地点,几乎是不可能,我们早就不知道冲到哪里来了。
我们正在茫然的时候,树林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四周的林子嘶溜一声,把我们的神经瞬间调动起来,小暄叹了口说道:“好像这林子的主人到了营业的点了。”
她刚说完,只见远方一阵狂风顺着天际以肉眼的速度开始吹过来,直接我们头顶上的松树开始呼呼作响,这一道风开了头,接着就是无边的海风袭击,老牛叔直喊这是海上的风吹过来了,说不定海岸那也正在涨潮。
林子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我们四周开始哗啦啦的响动,偶尔我脚边上也冲出一个黑色的不知名物体,小暄不太会用枪,见到那些黑色影子就立刻要拿匕首刺去,老牛叔及时给拦住了说道:“没事,林子里偶尔有些松鼠兔子之类的,咱们脚边有雄黄包,蝮蛇应该不会从脚边过。”
风越来越大,都不知道是哪来的,像是风神故意逗我们在脑袋顶上吹气,要不是头顶上的树挡着,我估计连站着说话都费劲。我说道:“这么着不是办法啊,咱们找个地方落脚吧,太黑了,林子里有什么都不好再走了。”
小暄也说道:“这些雄黄防防小蛇还可以,真的要是踩到蛇窝里,这一口也免不了,更何况这里的蛇可是剧毒蛇。”
老牛叔也当机立断说道;“咱们找颗大点的树,看这样子要是半个小时只能下不了雨今晚上也就没雨了。”
我们坎坎坷坷的又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颗看似差不多的树,我跟老牛叔清了清周围的杂草,小暄准备些吃的,我们不敢生大火,就拿石头架起个小锅灶,充当个亮光用,石头一翻,小暄就惊叫一声,老牛叔立马端起枪来问道:“什么情况?”
小暄立马从石头那里跳开,我也紧张起来,打起强光手电去照那石头缝,我心想难道石头下面正好是个蛇窝,这一照我突然苦笑不得,石头下面竟然有一窝密密麻麻的小虫子,被光一照,立刻四散奔逃起来,黑漆漆的,虽然看着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还是让人看了头皮发麻,我很难想象小暄居然会被这些吓一跳。
随后看向小暄笑道:“诶我说姑娘,你什么时候怕起虫子了?”
小暄定了定神,听到我说虫子,脸色有点疑惑,对我说道:“什么虫子,那么长一条蛇你没看见吗?”
“蛇?”我问道:“这哪有蛇啊,就是一窝小虫子啊,你是不是眼花了看错了?”
老牛叔举着一根着着火的木棍过来看了看,说道:“可能真是蛇,让这一折腾给跑了,这些蝮蛇出了名的腹黑,蛇多的时候什么都不怕,就一条蛇的时候,一个不注意他们就跑了,这两年偷猎的猖獗,估计这群冷血动物也知道人不好惹,再小心点四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