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听她哭了好久。
我俩在那个老房子里住了一晚上后,(当然我睡的沙发。)第二天我就带着她去找老牛叔。
本来打算让晗暄在老房子等我,没想到她看见青铜尺眼睛就直了,我问她是不是认识,但是她摇摇头,说只是见过,跟着她一起封在夜明珠里,但是不知道是干什么,应该很重要。
之后就一直缠着我说要跟我去找老牛叔。我拗不过她,只能答应她,并承诺不能乱跑。
第二次坐汽车,晗暄显得非常兴奋,穿着我昨天给她买的新的粉色运动服,自己梳了个我叫不上名字来的复杂发型。带着古风气质,显得仙气十足,我们找了个大公共汽车,我坐在她旁边,她的目光一直在四周扫来扫去,而周围人的目光则一直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她一直问我周围的人为什么都低头看那个会亮的盒子。
我跟她说手机在现代非常重要,她就讨了我的手机不断的点来点去,我看着她的样子。心情突然觉得很轻松。这个女孩非常聪明,我一晚上只是教了她一些常识,告诉她现代人说话称谓是会是先生,女生,小姐,美女帅哥等等,也不会拐弯抹角,今天我的耳朵就再也没听见过大人二字。
她现在很听我的话,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给予这个女孩这么特殊的经历。但是又一想到她的年龄,心里塞塞的。
现在跟我说话也非常的顺畅,刚才还去买票,被打票阿姨夸得脸上红晕晕的十分可爱。
这让我感觉在山里捡到她也未尝不是个坏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昨天跟她讲了很多关于女人的事,详细解释了某些物品的用途,她从早上到现在看见我就脸红。
一路上她不住的问我,我教了她很多新东西,与美女的时光过得非常快,不到一个小时我就到了老牛叔的堂口,那是个老气横秋的门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这老家伙就喜欢破破烂烂的东西,门脸的招牌明明是建国古玩,中间国字都掉差不多了,我让他修修,他说他就喜欢有历史的感觉,不明白这生意人想什么呢,所以堂口现在叫建口古玩。
我跟晗暄一推门,叮铃铃,那种老铃铛声就响起来了。
店里面不大,但还是还是摆满了很多老物件,一个老柜台,有空的地方都摆着各种各样的青铜瓷器,我是不认识他们多大年纪,但是肯定每个都比我大。但我知道这都不是什么值钱的,值钱的这老鬼才不会拿出来让人看见。老牛叔缩在一个风吹得着的角落里,躺在摇椅上哼着小曲抽着老烟,云山雾绕的。
我看了见了赶紧招呼说“老牛叔闲着呢?”
那颤巍巍的身子一摇,睁眼看了看我,精神了起来说“诶呦,大亦,怎么想着跑你老牛叔这玩了。”
我的脸抖了抖,心想他妈不是你叫我来的么,装什么傻呢。笑道:“嘿嘿,老牛叔明知道还逗我。不是您叫的我吗。”
“哦,对对,人老了,脑子不好使了。”他站起身来,矮小精明的一老头,明明才五十多,跟七十多似的。心想绝对跟他倒腾阴货有关系,折寿。
他抖了抖身上的宽布衣,看着都有烟拍出来,一股子老人味儿传过来。我皱皱眉头看了一眼晗暄,发现她一点也不在乎,眼睛一直盯着四周的老物件若有所思。我苦笑着摇摇头,发现自己竟然比人家女孩还矫情。
老牛叔把烟把子放下,引我们到柜台,看到身后的晗暄笑了一声“好小子,搞了对象不告诉你叔说,好姑娘,真俊。”
晗暄听了不知所措,想说什么也不管说,应该是不会说。
我干笑着“老牛叔你看物件可以,看人可走了眼了,她可不是我对象。”
我问的话里有话,他听了竟然没什么反应,浑着眼问我“怎么,跟着齐鬼下地了?”
我拿东西的手哆嗦了一下,果然你这老家伙不是什么好鸟。说“老牛叔你跟我爸还是表兄弟呢吧?”
“呵呵呵,这话说的,开你老牛叔玩笑呢?”他饶有意思的看了我眼说道。
“说说吧。”他往柜台一靠,老脸红起来。
突然觉得我跟他打亲情牌绝对玩不下去,这老东西无儿无女,天天倒腾冥器,坑我也不带留手的,在乎不了我这十里八村的亲戚,所幸也就不跟他瞎套近乎了。
轻轻从包里拿出青铜尺来,顺便把口袋里的饕餮玉佩也拿出来。
这时老牛叔那双浑眼才猛然睁开,放出精光出来,喃喃道“蒙古铜尺...天枢佩...我滴亲娘,你这是下了个什么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