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明白对方来意,赵子赟脸色难看的可怕,说实话,锡盟真要搞什么自治,他也确实没办法,但察哈尔八旗不行,绝对不行,在他管辖下如镶白旗玩玩自治也就是玩玩,真难以控制了,他绝对会动用军队,这是他的底线。
“堀内公使,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过分了吗?”
明知过分,堀内干城也只能咬牙硬上:“蒙疆要求自治,我认为是他们合理的要求,相反赵主席威胁他们才过分。”
“威胁?”赵子赟不由得笑了,“说的不错,就是威胁!”
“想让我把口外全部让给德王,这梦做得有些离谱!我不妨告诉公使大人,逼我要付出代价的,你大可转告德王,惹火了我,我就灭了他的锡盟!”
堀内干城心里一颤,他已经看到赵子赟眼中闪过一丝凶光,这厮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堀内干城在心里提醒自己,并有些怪国内人鼠目寸光,这么急干嘛?也不看看地图,察哈尔八旗自治,那几乎要了赵子赟全部地盘,就口内六个县,还叫什么省!
“赵主席,话不要说绝了,我们日本可是给赵主席不少支持,翻脸恐怕不好吧?”
“威胁我?堀内公使,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终止和你们日本的一切合同,并将你们的领事馆都驱逐出去?”赵子赟大怒。
越来越糟了,堀内干城冷汗直冒,政治解决不了,短期之内军事也一样没办法,搞僵了,别说以前的努力白费了,连带着恐怕蒙疆自治都会停顿。
“赵主席误解了我的意思,我也只是替德王和赵主席做个调解人而已,事情总是可以解决的,就我个人而言,我是认可赵主席对察哈尔八旗的权利。”堀内干城一下子软了不少。
说狠话可以,真翻脸了赵子赟也是有担心的,日本人如果不顾一切对察哈尔展开军事行动,他要掂量一下老蒋会不会把他卖了。
“我就说堀内公使不会这么没谱。”
“如果,我是说如果,察哈尔省和蒙疆一起自治怎么样?”堀内干城小心翼翼问道。
还真不出自己所料,果然日本人有这种打算。
“自治啊?”
“对,自治,华北现在也在考虑自治,不知赵主席可有此打算?”
“打算没有,我不知道自治有何好处?现在中央也没有要察哈尔上税。”
堀内干城心头暗喜,赵子赟没拒绝,难说有门?条件他不敢乱开,胡乱和赵子赟瞎扯了几句,让他不用担心,德王那边他会想法沟通,便急匆匆走了。
亲自带队参加交易会,赵子赟本是满怀信心来上海这个第二故乡大显身手的,层出不穷的各种烦心事让他没了来时的愉快心情,他不由得向李良感叹,还是在察哈尔好啊,没什么掣肘,也不用顾虑太多。
李良心里有些好笑,察哈尔你是老大,出来就有些不同的,细细一想,赵子赟从出道以来,几乎都是想什么就说什么、做什么,这回也好,让赵子赟了解了官场上的复杂与多变。
没了好心情,又窝在饭店不能出去,在悄无声息去过父亲坟前上了香后,赵子赟便生了回去的念头,打算让杨受成在此盯着,等交易会结束后和察哈尔的商家一起包车走。
通报上海市府,俞鸿钧有些失落,一来他想在交易会结束那天无论如何要让赵子赟露个脸,这样才圆满,二来他心里还是很喜欢和这个年轻的省主席来往,不但没有压力,还学到不少,但他也知道赵子赟待在上海确实有些鸡肋,也不知道报界怎么回事,总是拿一些敏感问题来折磨他,市长吴铁城是只要场面上的面子,又没有和赵子赟有实质性的一些会谈,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俞鸿钧都不知道吴铁城是怎么想的。
来上海一趟,不去交易会看看情况,也说不过去,当赵子赟提出走之前去去交易会时,俞鸿钧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这事他觉得不是什么要紧事,安排好后才告知吴铁城,没想到这最终导致了他和吴醒亚一同辞职。
事情的经过非常狗血,交易会是中国人的事,自然不可能放在租界,而是在杨树浦,紧靠闸北,上海不可能像张家口和多伦,采用蒙古包这种简便快捷的方式,而是搭了不少木板房,几千商家足足占据了五六百亩地,吴铁城只考虑能有多少收获,在治安方面没有过多关注,交由上海公安局,这文鸿恩一门心思抓**,除了头几日派出得力人手外,其他时间则是让一些青帮混混帮忙维持秩序,商人目的是赚钱,不会惹事,一段时间下来也相安无事。
赵子赟来交易会算是临时决定,对外界也没有宣扬,文鸿恩虽说一时不能将得力手下抽调过来,不过他也不是没头脑的人,公安局来不及做妥善安排,同样,杀手也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要赵子赟在交易会耽搁时间不长,是问题不大的。
一切确如文鸿恩所料,在交易会上四处溜达了一圈,看到察哈尔商家生意做得很是红火,赵子赟满意离开,这中间别说刺杀,连引起关注都没有,商人不是政客,管你谁来。
问题出在这交易会除了商家,最多的怕就是记者了,也不知这些人怎么串通的,速度如此之快,在赵子赟离开时,将他堵在了大门口。
俞鸿钧建议赵子赟还是扬长而去的好,再不济让记者一同跟着去酒店也成,赵子赟也知道被记者缠上不一定是好事,可他走不了,一来这会带来不小的负面影响,二来警察也不是很坚定的护送他离开,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