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放下有关变故的思虑,何况外界即便发生了大异变,于我一渺小的魔法使而言也无力干涉,更何况我没有干涉的兴趣。想当年——大概一百年前——外界也几乎是日新月异地发生着大异变,我照样几乎半宅地悠闲生存着,直到被神秘的紫姐姐诱拐到这片被称作幻想乡的穷乡僻壤——优点自然也是由于穷和僻而保存下来的原生态自然景观。
“爱丽丝小姐?”小铃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啊?喔,还在审讯期间呢,”我回过神,扫视一圈,“帕琪和阿求还有什么问题要提吗?啊,还有针妙丸。”
“因为长得小就是顺带的吗……”针妙丸
“我没有。”帕琪。
“暂时没有。”阿求。
“看来小铃快要过关了,”我说,“那就不继续为难你了。”
“多谢法官大人!同样感激诸位检察官秉公开恩!”看板娘表现得相当恳切。
秉公和开恩有时的确不矛盾,但这一次若真的秉公起来,我想,胆大包天的书店家女儿大概已经被关进笼子里环绕人里游街示众了,我想了想决定放弃吓唬她,以防她拖我下水——事实上除了口头给三月精下命令外,我和本次事件几乎无关哦,我放弃追究她责任的重要原因之一也是出于维护博丽巫女那脆弱的名声考虑。
“不过嘛,再说说看你这次配置出来给大家清肠理胃的‘仙药’到底是什么?”这才开始进入正题。
似乎因为没了后顾之忧,小铃的解说不再吞吞吐吐,她翻开图鉴,指着一株顶上有花苞、细茎上从上到下有序伸展着外缘锯齿的长条叶片、整体矮小疑似草本的植物,“就是图鉴上最容易辨认的一株草,我在村外的山沟里也见过,所以首先拿它来练手啦。”
由于看不懂文字介绍,只能继续看着她等待解答。
“我也是经过仔细的挑选的哦,这株草的妖怪文命名法有点奇怪,我暂时不知道该如何翻译成日语或者汉语,而且因为根本不知道妖怪文的读音连音译也不能啦。图鉴上对它的功效注明简洁又模糊,不过没有见到副作用,所以我才敢拿它练手哦。”
没有副作用干嘛害怕自己试药?我没有把疑问提出来。
“作为一本图鉴的确可能让说明尽量简洁,”我说,“但这样作为单独的书不就失去了医书的意义吗?”
“哎呀忘了告诉大家,”小铃急忙补充,“这两本书,”她指着本草辑要和图鉴,“这本叫做本草辑要,而这本是配套的本草辑要图谱。”
“原来就是一套啊,难怪你刚才兴奋地得意忘形呢。”
“诶、是、是这样吗……”
“所以才让我们轻易地怀疑你。”阿求补刀。
“……”看板娘赶紧回到解释状态,“啊啊,总之这株不知道该怎么读音的草的主要功效是凝气、安神、补益元神等等。”
“似乎不错诶,在哪采的?”
“呃、虽说是在村外不大远的山沟里见过,但是图鉴上也有注明哦,必须是生长年限超过十年的草才能发挥出足够的灵效,判断方法似乎是看花苞的颜色,对啦,花苞每年绽开一次,数日即凋落,从最初生长起的花苞是浅粉色,往后生长出来的花苞颜色逐年加深,到第十年往上,就变成橙色,采摘期为每年的五到七月之间,花苞将开未开之际是药效最为浓郁且没有散失的最佳采摘时机。”
“好麻烦啊……”看来还得守在一旁等开花?
“这次为了试着炼药,”小铃又畏畏缩缩起来,“我、我把大部分能入药的草都给、给采了。”
“哪泥?”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把已有些易受惊小动物倾向的小铃吓得趴在桌子上双手抱头,于是我又坐了回去,“啊,算了吧,反正我不打算学炼药。”
“呼……”
“你干嘛松了口气似的?连让大家吃坏肚子的恶劣行径都不予追究了,破坏一点生态平衡还能拿你问罪吗?”
“总之我知道自己大错特错啦,拜托请饶了我吧!”
“好吧就不拿言语刺激你了。”
“万分感激。”
帕琪挨近我低声说:“爱丽丝你怎么好像比灵梦还像职业巫女?”
“这不是就任临时巫女后第一次光顾人里吗,所以特意让自己显得有威严一些。”
“哦。”她又特意上下打量我一番,令人有些不自在。
小插曲过后小铃继续交代:“入药部分,包括花苞、长条叶片、茎秆和根须皆可,按照比例搭配就能成为成品仙药的‘君’部分。”
“啥?”
“传统的配药分类法啦,包括君臣佐使引之类的称呼,君就是发挥药效的主体成分。”
“啊,请继续。”
“我真的没有乱来哦,我是按照图鉴附录部分提供的一些丹方来选择初次炼药成分的,除了叫不出名的草,还包括较为常见的大黄、车前草、金钱草等等。”
阿求插口:“导致大家吃坏肚子的部分想必是大黄吧?那是常用来通肠排便的成分哦。”
“呃……也、也许是吧。总的来说,就是以上成分了,给大家带来不便再次抱歉。”
“听起来的确不像是毒药啊,”我以自己粗浅的见解发表意见,“莫非真的是仙药?”
“我还有剩一些哦!”小铃似乎打算献宝。
“喔,竟然还有剩?为防万一,全部收缴你没意见吧?”
“没有没有,全部孝敬巫女大人啦。”
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