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门外颓势巨大的战局,他发现许多佣人也拿起武器,出外参与了战斗。这其中甚至包括了一名为自己上过马鞍的马倌。抵抗出奇的激烈,敌人一时半会儿无法取得胜利。
说起来,这家伙怎么就这么对我感兴趣?难道是我之前的突围引起他注意了?皱起眉头,骑士松下了本来握紧、想要以天使之力附魔长剑的护符:既然你不想用瞬移和别的法术来较量,那我也这么办。除非你先动手用魔法,否则我就一直只用肉搏。
带着这种傻子般的信念,骑士深吸了一口气,打量了一下手中的雕花长剑:很古老,但是无比锋利。贸然进攻后,很可能会被敌人再次夺械。下一次他可就不会再给我了,毕竟那就是他的武器。
在与之片刻的对视后,骑士大步冲刺,扬起盾牌砸向敌人。对方“嘎嘎”的冷笑着,一拳砸了回来。伴随着巨大的闷响,骑士被击退了数米之远,鞋底都因激烈的摩擦而开始发热。
没有迟疑,阿努斯恩以滑步闪过巨钺的突刺,再正面迎着敌人猛地发出盾冲。这一次防备不及,敌人被撞得后退了半个身位,又再度以钺柄别开了剑锋。见对方稍有被牵制的样子,骑士瞥了一眼绞盘,在心底快速思考着该如何行动。
趁现在杀死他是不可能了,但我可以去破坏齿轮机构,让绞盘无法使用!这样闸门就无法被放下,就算我待会儿死了也没关系。
保持着这种来源于北海望之战的灵感,骑士连环闪避了攻击后,再次猛地用盾牌砸向敌人胸口,将其略微击退。
逮住对方还没从震击中恢复的一瞬间,阿努斯恩就地翻滚出两米,在将长剑插入剑鞘后便顺手捡起一柄断剑,快步奔向了绞盘旁的齿轮盘。(在控制室里将齿轮机关镶在墙上是冰岩人的做法。他们的闸门升降速度远远慢于冰之子。实际上,冰之子们也是这几年才研究出新式绞盘的。)
身后传来快速的狂奔声,骑士加快了步伐,抢先冲刺到了齿轮盘前。然而未等他举起断剑,背后的巨钺便如约而至,伴随着风声抡来。就地翻滚躲过一击,骑士踉跄起身,却被对方一拳打翻,重重的撞在了齿轮盘盘。
忍着剧烈的痛楚,骑士挥盾砸开了对方猛然劈下的巨钺,想要挺身反击。然而就在这时,那腐化将军低沉的大笑着,晃了晃身子飞脚再次将其踹倒。一把推开了钺柄,敌人在武器落地的“咣当”声响起前,便飞快抓住了骑士的衣领将其揪起,大吼着扔向轮盘。
被撞得全身剧痛,骑士大口喘息着,晕眩不已。甚至于,他都觉得自己的肩膀被砸碎了。短短两秒的时间在齿轮不断发出的咬合声中显得无比漫长,双眼刹那间的黑暗使其有种濒死的虚幻感。
但是,胸口传来的阵痛立即将其拉回了现实世界。敌人一记直拳将其打翻在了轮盘边缘,随即又接连锤出了三记重拳,每一击都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骑士胸口。嘴里涌上了满溢的血腥味,他剧烈的咳嗽着,强忍胸口的剧痛竭尽全力挥盾反击。
盾牌在下一刹那便被敌人的钢铁护手猛然握住,低吼着砸下了重拳。本能侧头闪过了这一击,阿努斯恩挥盾推开了敌人,咳着血踉跄起身。然而对方的动作远比其快得多,接连挥出的两拳都打在了骑士脸上,最后以一记上勾拳顶着盾牌重击了他的下巴。
短短几秒内,他已经被力道极大的拳头打了好几下。最后一击更是差点让下巴脱臼。已经被打的站不稳,骑士大口喘息着,紧握手中的断剑愤怒的凝视对方:力量差距太悬殊了,根本没什么胜算。如果现在开始用神圣法术迎战,或许可以扳回局势。但这就玷污了我的荣耀……
没时间去纠结这些,嘴角不断淌血的骑士因疼痛而动作慢了不少。勉强举盾抗住那如同铁锤般砸来的重拳,他就地翻滚,闪过了敌人的又一击。接连后退拉开了三米远的距离,他抓准机会立即回身,将断剑猛然插向了齿轮缝隙。
然而手里的断刃在刹那间便被对方打飞,敌人双手紧扣,猛地将慌忙转身的骑士锤倒在轮台边。疯狂的低声大笑,他一把拎起阿努斯恩,重重的给了他一记头槌。
未等刹那的昏厥感过去,敌人便一把压住骑士,将他的头颅死命按向搅动的齿轮,意图利用齿轮咬合处的锋利边缘将其虐杀。拼命发力抵抗,骑士不断用盾牌敲击对方的头盔,却毫无效果。他的大脑还是离齿轮越发接近,甚至耳边的机械轰鸣都要穿透耳膜直达脑髓。
就在力竭的边缘,他咬紧牙关,伸手摸向腰间的长剑。然而敌人立刻注意到了这一举动,用手肘压制住了骑士的腕部。就在他拼命踢动敌人无果后,骑士终于决定做一个大胆的举动:暂时放弃发力抵抗。
在停止发力的一瞬间,骑士的头颅便极速下落起来。然而正是因自己突然停止反抗造成的力度反差,敌人的手腕没能及时跟上发力,由此造成了瞬间的破绽。抓住这反击的一刹那机会,他神经反射般的挥过左臂,将盾牌压在了头下。
齿轮刹那间便激烈的摩擦起盾牌,迸出了巨大的噪音。忍痛以最大力气用头槌回击,骑士在敌人被稍微击退的刹那间起身,抓起短剑插入了齿轮缝隙。
在惊险无比的一系列动作完成后,齿轮机械在巨大的“咔嚓”声中悄然停歇。惊喜的调整着呼吸,骑士捂着胸口,喘息着后退以拉开距离:成功了!这样下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