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鉴于猎人的探究(作死)精神,雪鸦还是硬撑着走向了目的地:那座小山丘。
五分钟后。
终于来到了那座小山丘下,维科尔顶着冷风,磕完烟灰后将烟斗收回了衣兜:在猎捕某些嗅觉极强的猎物前,必须提前收起烟斗再迎着风向吹一会儿,直到身上的烟气散去。否则,这些灵敏的动物会在你刚一靠近便警觉起来,根本没法捕猎。
这间屋子……怎么还有灯光?因这油灯的光亮而警觉起来,维科尔抬着头,心里惴惴不安:不是都说这儿没人住了吗?
它都废弃这么久了、并且当地人根本不敢靠近,那怎么可能还有人居住?莫非是某个住不起旅馆又不明真相的外地人暂住在这儿?
那狗的主人难道是回自己家吗?想到这里,维科尔不禁有些咂舌:有可能是他去镇子里办事,然后牵着狗回家。之后,莫名其妙的在路上遭遇了袭击。
靠,早知道我就把那只小狗带来了!说不定它现在已经醒了,但却因为受伤而动不了。我身上也没有多余的衣物,否则肯定给它一件来取取暖。
那他是一路逃回家中了吧?想到那人可能没生命危险,维科尔总算有些安心下来。然而,他深知依旧不能放松警惕:敌人不可能没追上他,所以肯定还在四周埋伏。
当然,最坏的可能性就是那人已经被杀死在了小屋中。如果看到屋里有尸体,维科尔就决定稍作调查后立即撤退。为了保险起见,他会从北部的海岸边绕回小镇而不是再走一次那凶险的树林。
……当然,叫了人后他会第一时间再赶过去的。这完全是因为小狗还在那儿趴着。
此时,维科尔心里是这样想的——居然死了主人,还真是不幸。但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混吧!这小狗也就几个月大,它这种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嗯……听说不能喂狗鸡骨头。这种中空结构的东西很容易咬碎来伤到食道和脏器。而且容易让它长大后罗圈腿。而且似乎巧克力和洋葱也都不行。
但是之前我试图用巧克力混合肉做诱饵毒死狼却没成功……直到现在都完全不晓得狼肝与狗肝的区别,维科尔在草丛再蹲了一会儿后,才确信周围没人埋伏着。与此同时,他也在寻找能够一锤定音的线索来证明那人进了屋子。
不久后,他便找到了。
没错,他就是上了山坡!紧握弩箭,维科尔兴奋地看了看左手边不远处的草丛:明显,有人在那儿跌倒过。并且压弯了草丛的一排草。
希望这人没事就好了……隐约觉得自己只能找到一副尸体,维科尔掖了掖棉袄,缓步走上白雪皑皑的山坡。
门把手没多少积灰,显然最近经常使用。站在屋门口,发现了这一点的维科尔收回了想要敲门的手,先仔细看了看门槛。然而就是这么不经意的一看,让他心里一惊:从门槛上的冰碴分布可以看出,有两个人的足迹。至于他们的脚印则不得而知。
之前在草丛从来没见到过另一人的足迹,所以可以判断为没有同行者……那追他的敌人肯定就躲在屋里还没走!
或者……不会真有鬼吧?感到汗毛有些倒立,维科尔心有余悸:他怕鬼怕得要命,有可能的话最好不进去。
这是个两层的标准小房,灯光在二楼……握紧了手中的武器,雪鸦深重的喘了口气:先不要急着进去,再观察下屋门好了。
门板看起来刚刚被摔过,关门者很是暴力啊……伸出手来,维科尔轻轻拉动屋门,刹那间将手缩回:门没锁。
如果是在被人追,肯定会刚开门就赶紧把门关上吧?不应该来不及。那么……仔细看了看扶手,维科尔只感到不安:袭击者是不是已经开门逃走了?按照脚印有两类来看,袭击者肯定是进过屋子。
难道是袭击者知道近路,所以先行一步来屋中等他吗?可他没有钥匙开不了门才对。
思维刹那间混乱不堪,直到雪鸦借着月光往门缝间窥探时,才解除了疑惑:门缝间依稀可见地上的鲜血,想必是那人还没来得及关上屋门就被刺伤。当时那人被逼到绝境,根本来不及锁门。
被敌人追的那么紧,他为啥还要往自己家跑?这样岂不是自断退路?换成我就肯定会在林中利用夜色周旋,找机会跑回小镇。
原本有些不能理解,可维科尔想了一下就释然了:人在遇上灾难时总会下意识的寻求庇护,而这个被寻求的对象往往就是家——它总会给人一种很安全的错觉。
这么多血,他多半儿是死了。静静倾听了一会儿,维科尔遗憾的确信没有人正在交谈:看来我在一楼发出的声音得尽量小点,防止真在二楼的对方起疑。
这人应当没发现我才对……而且这人肯定不是普通的强盗,大概也不认识屋主。在脑海中思考了一下,维科尔坚信自己的看法无误:当时那人在树林里突然袭击了他。其目的,显然是想直接把他杀掉。
说白了,难道是个不在意目标身份的杀人魔?可这几率很小啊。
想起了黑暗冰川盛产食尸鬼的传言,维科尔感觉浑身不自在:这些生物怎么品种繁杂、在哪都有?就没听说哪个外地人提出自己家乡那儿没食尸鬼的。
不过永冻之地的人很难遇到冰食尸鬼就是了。因为人们最远也就敢走到大雪原中部就折返。
拉开屋门,雪鸦缓步踱至屋中,仔细看了看地面的血迹:星星点点的血花径直延伸向楼梯。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