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得问问你姐姐了。让她好好想想,当年那个和他旅行的猎魔人留下了什么承诺。我不方便说明。”面色稍有无奈,布尔索盯着露莎脖上的项链,摇了摇头:“告诉她,好好想想双棱锥的水晶项链意味着什么……也许过去太久了,她都不记得了。那可是几十年前的事。”
双棱锥……摸了摸吊坠,露莎感到有些明白它的含义了:恐怕是某种隐含感情的约定。
“那个狩魔大师卡奈特……他还活着吗?”小心翼翼的问出这问题,露莎有些好奇:“得有七八十岁了吧?姐姐当初遇到他时,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呢。”
“确实是。不过,我们猎魔人的狩魔可相当之长,长到能见证整个时代的变迁。”在月光下,男人的异色瞳散发出不同的光泽,而右眼的光芒尤其明显,如同恶魔的眼睛一般:“可惜因为职业的危险性,能干十年以上的都是少数。”
“这项链到底意味着什么……能再给点提示吗?”出于好奇和怕姐姐想不起来,露莎稍稍抬升兜帽,赶忙发问:“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名字嘛……当然是偷听你们谈话了。就好比说我怎么打听到你们来了北海望一样。”站的不动如山,布尔索摆出一副无可奉告的表情:“项链的问题我不会再多说了,只能告诉你它其实极其贵重,根本不像外表一样平淡。如果还有缘分,你姐姐自然会想起它的含义。”
人都是为死而生,为离而聚。大师和你姐姐也是如此啊……尽管狩魔猎人说的声音很小,可露莎还是听到了他意味深长的呢喃。
这句话……好像在哪听过。
“那……那你为什么会来这儿啊?”将视线强行从尸体上移开,露莎被这血腥味弄得很不舒适:“总不会是凑巧……”
“呦,还真是凑巧。”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猎魔人指了指地面上的尸体:“不过……跟这尸体有关。我接下了光明圣教的狩魔委托,要杀死一名叫艾尔丽娜的女孩,还有她的使魔洛塔。这两人极其危险,已经在十三世界各地犯下了多起残忍罪行。”
看出来了……那个女孩似乎还吃人。或许是幻化成人形的魔物吧?
“虽然我通常不和教会打交道,但他们给出的价格很是诱人。于是,我这几个月来都在追杀她,可惜每次都在差一点成功时就跟丢。这不?就在我没了线索半个月后听到传闻说冰岩城有许多人被残忍杀害,且凶手也是戴着铁面具的银发女孩;我就来了永冻之地。找到你姐姐,只能算是意外收获。”叹了口气,布尔索望着尸体面色很是难看:“这下可好,线索又断了。”
“你来的时候,没看到外面有个人倒在血泊中吗?”不解的望向布尔索,露莎小声发问:“怎么不救救他?”
“你以为是谁给他止血的啊?我到这儿时他那种出血量,没人管的话三分钟就得死。所以我喂他喝了能急速增加血小板造成凝块的药剂,但是在喝下它之后非狩魔猎人的普通人,身体是难以招架副作用的。想要活命,他的身体就不能被移动只能留在雪地里。”双手抱胸,猎魔人缓缓说道:“当然,你们来的时候副作用差不多都消失了,可以正常移动。别摆出那么惊恐的表情。”
“那、那就好。”喘了口气,露莎还以为自己干了件蠢事:“本来我想用艾亚血给他治疗的,可维科尔前不久才被治愈过外伤。我的血肯定会被他免疫的。”
莫尔斯大叔把我给他的那瓶血用在了维科尔身上……因此而救了他。
“好了,我也不多说闲话了。现在……我们谈谈正事。”盯着露莎看了一会儿,猎魔人的视线直指艾亚腰间:“你那把充满血腥气息的匕首……是哪来的?我能感觉到右眼在发烫。”
对了,说起来……狩魔猎人都是异色瞳。他们的右眼会变异成另一种颜色,且泛着奇异的光芒。也就是说,布尔索他之前两眼都是红瞳。
就因为双眼异色而导致的诸多不便,有些猎魔人会选择罩上右眼,只在猎魔时摘下。
狩魔猎人在完成仪式后连自己也变成了一半恶魔,且读心能力和邪恶的魔眼让人们心生忌惮……就连大部分宗教和主流宗教天翼教与光影圣教的大部分教派都认为猎魔人就是邪恶污秽的存在。大多数人都很厌恶猎魔人,他们称呼这些人为怪胎,可又不得不承认必须要靠他们这些专家才能杀掉许多棘手的怪物。猎魔人是有原则的,那就是绝不无偿做任何工作——当然,这也只是原则而已。所谓原则,就是要用来给人打破的。
露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记得姐姐曾提到过……那个如今已被尊称为大师的狩魔人卡奈特,曾有句名言:收钱是原则,收多少无所谓。
跟猎魔人简短说了下匕首的来历,布尔索边听边点头,最后陷入了深思:“还真是有意思,或许值得研究……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小姐?我很喜欢收藏这类武器。”
“不。”立马摇头拒绝,露莎不愿意将其交出。
“我不是拿钱换……何况我这穷逼还没有钱。”拍了拍空荡荡的钱包,猎魔人看起来也有些生活不易的沧桑感:“其实猎魔人一般都用混杂布鲁特精钢的银剑的,但我习惯于用大师那种能变成铁片鞭和短剑的诡兵器手杖。所以我好久没用它了……怎么样?要换吗?”
将那柄剑从身后摘下,猎魔人将其抽出剑鞘,晃了晃:“质量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