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远方传来奔跑的声音。转身看起,艾德斯认出了来者:是那位刚刚来过的传令兵。
“队长大人。”他喘着粗气,在艾德斯面前勉强站稳。
“怎么了,士兵?”艾德斯急切的问到:“东部楼梯果然也遭到袭击了吗?”
“是的,大人。”提起这个,传令兵有些自豪的说:“我们阵亡四人,击杀敌方九人。敌方已然溃逃。”
“布拉格他们这么能干?”艾德斯惊讶的赞叹,突然觉得不太对劲:“等等,敌人是撤退了对吗?”
“是的,大人。布拉格副官要我来报告给您……他已经率队追击残余的四名敌军。”
“嗯,这样也好。”艾德斯皱了皱眉头:“他总共还有十一个人……敌人只有四名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长官。”一位从刚刚就一直在发愣的士兵嘶哑着嗓门说道:“我刚刚就觉得奇怪……算上东部楼梯的敌军,来攻击这里的腐化者也不过二十多人。可是城堡里理应涌入了不下六十人才对。这只是目击到的敌人。布拉格副官贸然追击,恐怕……”
“这一点我明白。”艾德斯叹了口气:“甚至于,他们很可能已经离开寒雪堡,进入永冬城境内躲藏起来了。”
“是的,大人。可是……”那位士兵又犹豫了一下:“您没觉得这些腐化者只是试探性进攻,根本没动真格的吗?而且东西部楼梯的敌军撤退时间都近乎相同……”
“所以,你的意思是……”艾德斯楞了一下。
“他们很可能只是拖延时间,以弱小兵力佯攻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士兵支支吾吾的提出:“队长您把兵力集中在顶层,或许只是他们计划好的。这样一来,腐化者们就可以在下方的楼层不受妨碍的做些什么……或许是某种陷阱之类的玩意儿。队长您不是也打算在击溃敌方的一次进攻后逐步收复楼层吗?然而布拉格副官毫不迟疑的进行了追击,也许就中了敌人不惜牺牲部分兵力也要设下的邪恶圈套――这只是我的猜测,队长。”
“不,你想得很有道理。”艾德斯后背直冒冷汗:“士兵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我回来――奎尔?维斯顿,还有你――”艾德斯指了指那个刚刚分析出可怕信息的士兵:“跟我去确认一下梅斯领主是否安全。”
快步在走廊中穿行,艾德斯不断思考着刚刚那小个子士兵说的话。然而他越加思考,越觉察出事态的严重性。他不禁在内心自嘲:自己的脑子恐怕确实跟随头发一起退化了。
“你叫什么名字,士兵?”艾德斯突然想起自己还没问问小个子士兵的名字。
“德尔诺?纳姆斯。您可以叫我德尔诺。”(在永冬城不论关系亲疏,人们通常都称呼彼此的名而不是姓。领主则不然,称呼他必须用姓。)
“好正式的模范介绍。”艾德斯笑了笑:“我也来一个:艾德斯?布雷诺。你可以叫我艾德斯。在称呼后面加个队长就更好了。”
“或者在称呼前面加个谢顶男:谢顶男艾德斯”奎尔不识趣的哼了一身。
“你哪那么多话?”艾德斯瞪了他一眼:“你还是光头呢!”
“呵,我这可是自己选的发型。”奎尔解下腰间的酒囊,喝了一大口:“跟某人可不一样。”
德尔诺咧嘴笑了笑,很快又恢复到了沉思的发呆模样。
“你看起来一直若有所思啊……”艾德斯顺口问了一句:“能说说都在想些啥吗?”
“啊……”德尔诺又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没什么……只是在思考腐化者的事。我在想他们可能会设下什么陷阱。”
“说说看?”艾德斯来了兴趣。
“嗯……只是点猜想罢了。”德尔诺用不太确定的口吻说道:“由于目前没什么依旧,所以我不是很想说出来。”
再三追问,德尔诺依旧不肯言语。艾德斯只好作罢。
领主的房间很快便到了,纳迪亚学士也坐在卧室内与梅斯谈话。确认两人平安与做了汇报后,三人便准备返回队伍。
然而,就在回到那条走廊之时,艾德斯不禁慌了神:原本那还有十一人的队伍连同尸体都不见了。
“怎么……回事?”艾德斯慌忙的打量着四周。
“没走错楼梯,队长。你看地上还有血迹……”奎尔的口气流露出极度的惊愕。
看着地面,艾德斯的心里越发忐忑不安:地上只留下了一滩滩血迹:依旧新鲜的红色血迹与腐化者流出的黑色血迹。
“活人还好说,可能是他们自己先行动了。”艾德斯莫名其妙的走近楼梯,向下望去:“可是那些尸体……”
“绝对不是他们主动离开的。”似乎才回过神来的德尔诺发话:“艾德斯队长您下了留守命令。”
奎尔不屑的哼了一声:“刚刚我还觉得你挺聪明呢,小个子。这会儿才发现我想错了――一句命令而已,哪能称得上的‘必须’?”
这还真是不爽……“奎尔!你的意识是我下的命令可以无视?”艾德斯决定行使队长的威严:“就这么不把我这个队长当回事?”
“我可没这么说。”奎尔摇摇头。
这混蛋……算了。艾德斯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望着四周:“不管怎么说,这也太诡异了……”
“队长!快来看这个。”不知何时已然跑到楼梯缓步台处的德尔诺指着地面大声呼喊。
“怎么了?”艾德斯疑惑的走下楼梯。奎尔见状也跟在其后。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