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骨头大概多久能长出来?”贝芙莉如今最关心这个问题。
“有绷带和夹板固定着……大概一两天吧。”萨兰德迟疑了一下:“很快的。”
“那如果我把你扔在这儿,能自己走吗?”贝芙莉悠然的问道。
“咦?这、这个肯定不行的啊!”萨兰德立马慌了神:“别扔下我啊!”
“好吧,那再见。”贝芙莉开门就走,扔下了吓傻的萨兰德和不知所措的洛艾尔。
“吓到没有?”就在此时,贝芙莉突然又打开屋门,笑眯眯的望向整个人仿佛被冻住的萨兰德。
“岂止是吓到了啊!”萨兰德瘫坐在椅子上,欲哭无泪:“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
“那么多谢帮助,我也得走了。”觉得不能再留下去了,贝芙莉换上严肃的表情,背起萨兰德起身向洛艾尔道别。
“啊,好……”洛艾尔呆呆的看着她们,突然紧张的又问道:“那个……”
“?”贝芙莉稍微停下了脚步。
“不、不想聊一聊吗?”洛艾尔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难得我们这么有缘。”
“的确。但缘分看来到此为止了。”贝芙莉稍微赞同了一下,转身还是想走。
“啊,再、再等一下啊。”洛艾尔顿时又有点慌,赶忙凑上前来挡在了门前:“今天萨兰德不太方便行动,不如就在这儿住下吧?”
“这地方就一张床,怎么住?”贝芙莉直接否决了提案:“而且你让我们住下是说……有什么话要讲吗?”
“啊哈哈哈……其实……”洛艾尔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我想问点事……因为你似乎打架很厉害,所以肯定去过这样那样的各种地方吧?因为我是吟游诗人嘛,所以很向往精彩的故事,这样才能改编出新的歌谣,激发创作yù_wàng。”
“也就是说你想要在路边摆免费茶摊,喝大碗茶的人只需要讲一个故事就行?”贝芙莉沉吟片刻:“最终你想要写一本讽刺世态的恐怖小说是吧……”
“那、那是什么啊?我都说了要写诗歌了。”洛艾尔慌得不行。
“可以给你讲讲,但是仅限在今晚。明天我就要离开了。”贝芙莉将手掌笑眯眯的挡在身前,阻止了洛艾尔因兴奋而挺起身子凑过来的身躯:“慢着,在听故事之前,你也得表示表示吧。”
“我……怎么表示?”洛艾尔看起来有些着急,突然兴奋了起来:“有了!干脆我给你唱首歌吧?”
“唱歌吗……不错。”贝芙莉将萨兰德的身子移到一边,表情似乎相当感兴趣:“那开始吧。”
“嗯……等下啊。”洛艾尔手忙脚乱的从包里翻找了半天,最终找出一把小竖琴模样的乐器。
“贝芙莉小姐你知道吗?”洛艾尔望着那把乐器,表情似乎顿时更加温柔了起来:“这把乐器的名字……”
“诗琴。”贝芙莉同样放轻了眼神:“又叫里拉或者七弦琴,对吧?”
“嗯,是我们精灵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一种民间的弹拨乐器。贝芙莉小姐你懂的真多呢,很多人只以为这是小竖琴。”洛艾尔欣慰的开始调整琴弦,试弹了两下。
如同黑夜中缓缓钻出的星光一般,这微微响起的琴声让贝芙莉心底一颤。
乐器……贝芙莉闭起双眼:总是能让人心底的感情流淌出来。
“你似乎对自己的里拉琴很有感情啊。”贝芙莉静静望着专心于调琴的洛艾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嗯,毕竟我是个吟游诗人嘛。”洛艾尔露出了微笑:“秉信自由,而又富有冒险精神……此外也继承着吟游诗人的使命。”
“吟游诗人的使命……好久没听过这个词了。”贝芙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眯起眼睛:“但吟游诗人可很少有在一个地方定居的。我认识的家伙几乎都在四处游荡。”
“我很少回村子来的。”洛艾尔摇了摇头,表情似乎有些苦涩:“……我从小就知道,这里不属于我。与其说我是不怎么回这里……不如说是偶尔会拜访故所。而如你所见,这里也家徒四壁。”
“……”贝芙莉就那么静静的望着她,没说什么。
她能体会到洛艾尔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此时保持沉默又让她觉得有些不忍。
“你在村子里没有亲人吗?”贝芙莉轻轻问道。
“啊哈哈……没有呢。”洛艾尔摸了摸那头淡金色的头发,开朗的摇头否决:“其实……想也知道啦。村子里就我一个精灵,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扔在这里的。但我这样的人也不算什么少数啦,现在父母双全的人根本就没那么多啊。”
“还好……这几年的战争没那么多了。”洛艾尔沉默片刻,重新开朗的笑了起来:“也很方便我去周游各地了呢……战争时期孤身一人流浪,可是很危险的。可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我们吟游诗人啊。”
吟游诗人,几乎都是孤身一人行进。所以,必须携带武器。这种孤寂的情感,也都伴随着曲调从歌曲中流淌而出。
有时悲伤、有时欢乐。
“贝芙莉小姐,你知道吟游诗人的使命何在吗?在精灵的传统中,游侠和吟游诗人往往是难解难分的。”洛艾尔轻松的发问。
“大概就是负责在各地游荡的同时把远方的消息写成歌传唱出来吧。”贝芙莉换了个坐姿,很感兴趣的接过话茬:“毕竟很多地方交通不发达。有些人想要传递些什么信息的话,也会交钱给吟游诗人,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