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西秦宫中,御书房内。
“主子,蜀州之行是否要……”站在旁边一身帝王便服的苍柏小心问道。
“当然,你从小和朕一起长大,对宫中事务了若指掌,又惯会装朕,朕离开后,这朝中之事就交与你了。”赵天阑望了一眼旁边婴儿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团子,沉声说道。
当他知道师父差点一命呜呼的消息后震惊不已,莫名想到自从当年自己有了一身内力之后,师父这些年一直闭门不出。
就连自己的一身功夫都是仁智大师代为讲解传授,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因为这个答案,心急如焚的他好不容易等到迦逻三月丧期结束,朝中又有九千岁和南宫正帮衬着,他决定要潜回芲龙阁看个究竟。
“是!属下遵命!”苍柏响亮回答,起身从怀里摸出一张人皮面具往脸上一戴,瞬间便与帝君相貌一般无二。
“尽管这些天阳儿已经习惯你,你仍然要小心,不可有丝毫闪失。”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小家伙,赵天阑一脸的不舍,再次叮嘱道。
“主子放心,属下保持和小殿下寸步不离。”苍柏一听当即跪下,慨然承诺。
“好!”赵天阑点点头,伸手从怀里掏出一薄如蝉蜕的面具往脸上一覆,还想说点什么,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一个闪身掠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刚刚离开,瑛姑便推门而进,跟在她身后的是元公公。
“瑛姑,您……”
苍柏正准备习惯性上去搀扶对方,突然想起自家主子自打娘娘走掉以后便得了怪疾,寻常女性离得近了些都要作呕,连忙稳住身形,大摇大摆在龙案前坐下。
“陛下,银耳莲子羹。”瑛姑笑吟吟打开食盒取出碗和勺子。
元公公赶紧从身上取出一根银针试过,再递到苍柏面前:“陛下,担心入冬后您寒疾复发,这可是瑛姑用了两个时辰慢火熬的。”
“又来了!”看着碗里只看一眼就觉得喉咙甜腻得不行的的粘稠透明物,苍柏欲哭无泪。脸上却偏偏要装出一副喜欢得不行的神情。
“多谢瑛姑!有点烫,朕先看奏章,等下再吃也不迟。”
他的话让元公公眼眸闪了闪,赶紧把食盒递给瑛姑,说自己会等陛下吃完再走。
“好!记得趁热吃哦!”瑛姑点点头,看小太子依然在熟睡,便拎起食盒退了出去。
见她不和往常一样盯着自己喝下,苍柏心头一喜,转脸却发现元公公正一眨不眨打量着自己,不由一愣:“你为何不走?”
元公公嘴角一弯:“小柏儿,别装了!喝不下就让老奴帮你解决吧!”说完端起碗一口喝掉。
“哇,又被你发现了!元公公,你说说,你到底是怎样看出来的?”苍柏厚着脸皮拉着他,非要问出个明白。
要知道,他装主子是最最像的,就连已经驾崩的先皇和娘娘都分辨不出,为何这个家伙却是一认一个准?
见问,元公公清秀儒雅的面容涌上浓浓的感激,轻轻叹了口气:“小柏儿,咱家当年只剩一口气,因为失血过多,主子不顾自己身体羸弱,以自己的鲜血为引将咱家这条残命抢了回来……”
“这我知道,您说过不止一百次了。”苍柏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