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四百六十八块钱,我先去了一趟照相馆。
昨天在明珠公寓里事情蹊跷,我心里已经有所警觉,警察突然出现时我飞快地把照相机里的记忆卡取了出来,偷偷藏在身上。
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怪癖,身为摄影师的明珠,她的怪癖就是每天都要拍一遍她住的公寓,只要她在家宅着,这个习惯就不会改。
“你好,帮我把这些照片洗出来。”我让照相馆的工作人员打开记忆卡,指着那些公寓的照片说。
照片冲洗没那么快,我让工作人员拷贝一份,自己带上记忆卡走出了照相馆。
坐上出租车一路行驶,来到了拘留所女鬼所说的银行,我走到柜台:“你好。”一边说着,一边把私章递了过去,“麻烦帮我开下保险箱。”
银行柜员核对了我的私章,领着我进了一个颇为隐秘的房间,拿出保险箱开锁,然后礼貌地回避了。
我打开保险箱的盖子,看到里面摆着几样东西,一条黄金女式项链,一本存折还有一封信。
随手翻开那本存折,上面的数字让赤贫的我禁不住眉头一挑。三十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怪不得她不信拘留所的那些女人,一个见财起意,这三十万就没了。
不过,她凭什么觉得我就值得信任呢。
我纳闷着,把东西取出来收好,又盖上了保险箱,随即走了出去。
从前做销售时我就有一个原则,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这钱虽然挺多,但不是我的,我绝对不去碰。
有了上次走神被抢劫的经验,一走出房间我就保持着高度警惕,也许是太专注四周,到了银行门口时很不幸地和人撞了个正着。
“嘶。”
我被撞得身体一震,吃痛地低呼。那个穿风衣的年轻男人一句话也没说,径直从我身边走过去,走路带风吹起外衣,露出衬衫口袋里样式讲究的怀表。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揣着怀表,真会装。
我瘪了瘪嘴,自认倒霉,揉了揉脑袋走了出去。
我先去了一趟旧小区,按照昨晚女鬼说的地址,把存折、项链还有那封信都塞在门底下,然后敲了敲门,在开门前藏到隐蔽处。
里面走出来一个清瘦面善的中年妇女,她左右看了看没有人,于是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看到存折时她露出吃惊的表情,紧接着迫不及待地拆了那份信。我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但中年妇女看了几行眼泪就溢满眼眶,到最后捂着嘴泣不成声。
我想,无论信的内容是什么,但它让阴阳两隔的两个人在某一时刻了解到对方的心意,体会到在世时没有说出口的那些情感,这样说来,我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吧。
静静离开,回到照相馆时,时间掐得刚刚好,工作人员洗好照片正往信封里装。我付了钱,带着东西坐上车去了白冥安的住所。
没办法,我不知道他在我手臂上画的那东西能保持多久,我可不想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忽然就变成半个透明人,照片还是回去再看比较保险。
咚咚咚,我敲门,咯噔,门开了,露出白冥安那张白皙的面孔,他看见我似乎并不意外。
我也没跟他客气,直接走进去。客厅里空荡荡的,我干脆在地上坐下来,拿出信封里的照片一张张有序地排列好。
照片上有时间记录,所以没费多少功夫我就找出了两份关于公寓的照片,一份是我去明珠公寓的当天,也就是昨天,另一份再早一天,也就是前天。
我仔仔细细查看,不放过任何一处疑点,反复对比过后,发现两份照片内容上没有缺失,除了偶尔有些东西摆放位置不同,其他方面看起来很正常。
我不死心,又重头到尾翻了一遍,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拿起一张在客厅拍摄的照片认真查看。
“奇怪,两份照片里都显示这面墙上应该挂着一个相框,可是我记得昨天我进去时,客厅里并没有啊。”
我求解似的看向白冥安,他大概也是闲得无聊,凑过来一看,随即清淡的脸色一变,一把抽走我手中的照片,拿到眼前细看。
我看他表情不对,忙问:“怎么了?照片哪里不对?”
“不是照片。”白冥安垂了眼睛,指着墙壁上的那个相框对我说:“问题出在这里。”
相框我看了好几遍,里面是一张满清旧照,能有什么问题?
“这张照片不简单。”他修长的手指点在照片上,漆黑的眼眸里闪着些许光亮。
我皱眉:“你是说,我朋友失踪是因为这相框里面的照片?”
客厅里的照相机,卧室地毯上的鲜血,墙壁上消失的装饰画,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桩入室抢劫。
一个推理跃出脑海:“那人伤害明珠是为了抢走这幅画!”
我越想越觉得猜测合理,忍不住收拾起地上的照片:“太好了,我这就去派出所告诉警察我们的发现,有了这线索对查出明珠的下落一定很有帮助!”
我欢欣地起身,就要往门口跑去。
“愚蠢。”
疾跑的脚步顿了顿,我转过身,眯了眯眼睛,什么意思。我挑挑眉:“你有不同意见?”
白冥安的视线依旧在那张照片上移不开,良久,他才抬头,表情淡漠:“你怀疑我?身为助手对上级不信任,这很不好。”
我:“……”
他用手指弹了弹照片,走过来把照片往我这边递:“仔细看看,墙上相框里的旧照片有什么不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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