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西装,冷色系领带衬衫,衬得周以轩面色清冷如玉,似不食人间烟火。
秦铮故作惊讶,眼睛却带出十分地轻蔑态度来,“周以轩?好巧啊!”
周以轩冷冷地看着秦铮,眼梢在颜熙脸上扫过,眼底带着薄怒。
刚才他送颜熙到医院后,正要离开,云漠突然打电话过来。
电话里,醉酒的男人声音带着几分朦胧,亦带着几分慵懒,“金颜熙呢?”
周以轩只好据实以告,“云总,她来医院了。行色匆匆,像是有事。”
“……”
电话的另一端,云漠沉吟半晌,语气重重地吩咐道,“跟着她,照顾好她!”
“是。”
云漠的命令,周以轩不敢不听。
只是,这个金颜熙如此让人不省心,真是可恶……而这个秦铮,更是惹人生厌……
周以轩弯腰,捡起地上自己扔过来打秦铮手的那只香烟,转身丢进垃圾筒。接着,他拿出手帕,细细地擦抹着手指,鄙夷地说道,“这人长得龌龊,做事也龌龊,秦铮,你真是脏了我的烟了!”
龌龊?
生平头一遭被人说‘龌龊’,秦铮眼睛里都冒了火。
颜熙趁秦铮放松警惕的时候,挣开了他的控制,跑到了周以轩身后的窗户旁边。
秦铮的注意力在周以轩身上,并未追她。
嘴角扯出一抹煞人的弧度,秦铮似笑非笑地看着周以轩,反唇相讥,“周以轩,你倒是长得美,可惜,这男人生出女人相,十个有九个是变态。我听说,你暗恋……”
扑通!
颜熙只看到金光一闪,然后秦铮就跪到了地上。
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金色的烟盒打在秦铮的右膝上。
那烟盒十分精致,像是纯金打造,上面是金线攒起的玉兰花,灯光下,闪着夺目的光彩。
只是,秦铮看到这烟盒的时候,一点欣赏的表情也没有,眼睛里全是痛恨的情绪。
洁白的手帕散落在地,周以轩像一只被惹怒的狼。
有力的大手狠狠地擒住秦铮的下巴,用力上挑。
秦铮挥着双臂想把他的手掰开,却是徒劳,“周以轩,你够狠!”
“这也叫狠?秦铮,你太幼稚了……我若是摘去你的膝骨,让你永远跪着,那才算狠。现在,不过是小示惩戒而已……在我离开之前,你最好闭上你的嘴,一个字都不许说……否则,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狠!”
说完,周以轩甩手,把秦铮掼倒在地。
秦铮几次想要站起来,可是,腿就是软得站不起来。
他一时情急,双手撑着地想要起来,结果,人整个扑倒在地,十分狼狈。
颜熙心有不忍,下意识地朝着他走了几步,却被周以轩喝住,“金颜熙,你若再往前一步,我就把你送到他床.上!”
这句话成功地把颜熙喊醒了。
想到刚才秦铮欺负她的事,她心里慢慢平静了——像秦铮这样的公子哥,吃些苦头未必是坏事……可是,此时此刻,她实在看不下去了,转身,朝着电梯间跑去。
“上车!”
颜熙在医院门口等出租车的时候,周以轩开车过来。
虽然他怒气依然,却还是很克制地让颜熙上车。颜熙站在车外,并不着急上车,“周助理,我来医院的事,能帮我保密吗?不要告诉云总。”
周以轩透过打开的车窗,看着夜色之下周身泛着黄色灯晕的女孩,十分冷漠地说道,“晚了!云总已经知道了……”
“是你告诉他的?”
“是!”
“周以轩,谁让你跟他说的,多事!”
颜熙忽然就恼了,拔腿就朝着前面缓缓停下的出租车跑去。
“该死!”
周以轩坐在车内,大手狠狠地砸向方向盘。
……
这已经是摔第九个杯子了。
秦欢然看着自己室内地板上一片狼藉,心亦像碎裂的瓷器一样残破不堪。
她不想给颜熙冠上背叛的罪名,可是,她又实实在在地觉得颜熙背叛了她。
十几年的亲密好友,就这样完了吗?
一夜辗转难眠,秦欢然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客厅里,母亲正一脸愁容地坐着,父亲倒背着手,在客厅里焦燥地来回走着。
“爸,妈,出什么事了?”
秦少鸣沉默不语,陈佩君瞅了瞅丈夫,沉重地说道,“欢然,我们秦氏的北宁,北盛两家商场超市都被安检部门贴了封条,说是消防做的不到位,让停业整顿。过几天就是春节了,商场内都屯了好多货,这一停业,不知道何时能恢复正常,商场的损失可就大了……”
“爸,我们秦家不是跟政府的人都有关系吗?为什么还会被查?再说,我看百盛和天悦两家商厦,里面的布局还不如我们北盛的好,为什么不查他们的商厦?”
秦少鸣听了女儿的话,只是摇头。
“欢然,你既然能想到这些,就应该想到,这是有人想害秦氏。从秦铮退学开始,我们秦家连连被人设计,正一步一步地走进看不清的漩涡里……”
秦欢然坐下,搂住母亲的肩,沉默不语。
对于周以轩来说,秦铮那样说他,无论如何惩罚都不为过。
不过,他多年来跟着云漠,做事都极有分寸,也不会留下痕迹让人有反击的机会。
这次用点小小的手段,让秦铮长点教训,实在不值一提。
“据说,那个林天啸一米九的个子,开车的时候,都要把座位打到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