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看看!”
赛迪亚坐在颜熙身边,嘀咕了一声。
颜熙看看纸团,稍稍自左边别过了头,发现后面的同学竟然都在看自己。她心里纳闷,又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好按捺着慢慢打开了纸团。
起了褶皱的纸面上写着几个遒劲有力的字——“老婆,我回来了,在最后一排。”
颜熙瞪大了眼睛看着上面的字,手指用力又把纸团成了一团。
云漠坐在最后一排,而她坐在第一排,中间隔着七排座位……天哪,云漠是怎么把纸团扔过来的,难道是从最后面扔了一个大大的抛物线过来?
颜熙只觉得心头骤然一紧。
脸红得快要滴血了。
难怪同学们都在看她,一定是看到这从天而降的纸团飞过来了。
“锦熙,上面写的什么啊?”
赛迪亚用手肘撞了撞颜熙,问。
颜熙支吾着没有回答,重新抱着书看。她心虚地抬头看看,就发现裴铭远正把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
她的座位就在第一排。
也就是说,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裴铭远的眼皮子底下。
刚才云漠扔纸团的事,裴铭远也一定看得十分清楚。
颜熙想到这些,脸由红变白,难受得直想从这个教室里消失。
啪嗒!
没想到,就在她佝偻着肩,把教材书慢慢地举过了头时,又一个纸团落下来。
颜熙就想不出,云漠是怎么掌握的速度和力道,怎么就正落在她的脸和教材书之间的空间里。好巧不巧地落在了书桌上!
看着这纸团,颜熙心里恼极了。
云漠扔一次也就够了,还扔第二次……
赛迪亚看颜熙一直憋着气对着纸团,一动不动地坐着。她扬手拿起了纸团,展开看——“老婆,我爱你!”
赛迪亚看了这样的纸团,立刻猜出了扔纸团的人是云漠。
她举着纸让颜熙看,颜熙小心地用眼睛瞄了瞄,立刻涨红了脸。
“锦熙,云漠好浪漫噢!”
浪漫归浪漫,可这样在课堂上闹,合适吗?
——“阿,站到讲堂上来。”
裴铭远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嘶哑。
台下窃窃私语的学生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阿。颜熙弯着脖颈,不敢抬头。
赛迪亚越过层层的人群,昂然站起,不卑不亢地抄着裤兜站在那里。原来有些古怪的脸,透着十分地平和、沉静。
“锦溪……”
赛迪亚转回头,摇摇颜熙的手臂,眼睛里透着深深的羡慕。
——“站到讲堂上来。”
裴铭远的音量陡然提高,课堂上的学生们抱着看好戏的态度被裴铭远喝斥。这段时间阿成了学校的明星,众人心里既眼热又无奈。现在看裴铭远处罚他,他们的心里仿佛有了点点的平衡。
“教授,我哪里错了?”扮成阿的云漠,沉声问。
他虽然扔了纸团,可也没有妨碍别人。
他从外面回来,跟自己的女人打个招呼,有错?
没错!
他一点错也没有。
裴铭远站得笔直,以教授的强硬态度说道,“阿,你公然扰乱课堂秩序,怎么就没有错?你现在站到前面来。”
“教授,扰乱课堂秩序的人是你。在你没有对我兴师问罪的时候,大家都还在安静的听课,可是,现在,你浪费了大家的时间……”
“放肆!”
裴铭远啪得一声,把书丢在了桌上。
那样的响声,在不大的教室里,格外得真切,简直震耳欲聋。
以前裴铭远上课的时候,在钢琴前坐示范的时候多;今天上课,一直对着课件照本宣科,还不时地对着教材看。现在把教材书砸到了桌上,完全是中止授课的模样。学生们看他这样,一时都寂静下来。
教室里掉针可闻。
颜熙的心都缩成了一团。她觉得裴铭远没错,反过来,她也不能在这样的公开场合拆云漠的台,指责云漠不对。
她的心就像在夹板中折磨着。
难受得快要挤碎了。
裴铭远从讲台上一直走到了阿面前。
这一刻,他的心里很清楚,清楚地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云漠。
因为云漠这次从威尔士岛回来之后,没有再用过制造假嗓的药。他一开口说话,就是云漠的声音,是云漠的语气,这一点,裴铭远听得很清晰。
清晰得让他痛苦。
这痛苦引燃了他心头的怒火,他很直接地冲着云漠吼道,“阿,这些天你在音乐学院的作为我很清楚,你不要以为自己有钱,就了不起……”
“教授,您说错了。我就是觉得自己有钱很了不起。”
云漠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他环视四周,看看班里这些或有天赋而且努力用功的未来的艺术家,或没有天赋,而被其它原因驱使着来到这里学习学生们,目光缓缓地投向了窗外。
“教授,我站在这里,就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因为,在整个音乐学院,没有一个人能做到像我一样,一边学习音乐,一边还有每天十几个亿美元的收入。”
哗!
听到云漠说他每天有十几个亿美元的收入,教室里炸开了锅。
尤其是林凯,他心里觉得这是一个天文数字,根本不信。可是,想到阿那一辆辆价值连城的豪车,他又不得不信。
他的目标是成为像理查德.克莱德曼那样的钢琴家。
而他最终极的目标也是成为让世人瞩目的人。
可是,他的那些个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