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诗落晾好秦铮的内.裤,蓦然转身,目光正和秦铮的目光相遇,她挑起长睫远远地瞭了他一眼,又倏忽低下头,伫立在原地不动。
给男人洗贴身衣服的事,她也是第一次做。
之前在秦铮的别墅住着,秦铮都把自己的事处理地很好,她自然不用操心;等到了落云轩之后,他的情绪一直不好,散落在浴室的内裤没有及时清洗,她忍不住就悄悄地帮他洗了……
真没想到会被他一路盯着过来。
真是别扭极了。
“秦铮,你不是……上班了吗?”
“我……现在就走!”
秦铮看到云诗落的两腮漾起淡淡红晕,心里如百蚁爬过,又痒又恨。
云诗落越是对他体贴,他越要去猜想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他怎么也想不出,像云诗落这样,连接吻都那样青涩的女孩子,怎么能一边和他准备结婚,一边又找了其它男人,还怀了孕!
“我的内.裤不许你碰,记住了?”
秦铮越想越觉得云诗落的作为让他难以接受。
就不管不顾地喊出了声。
云诗落抬头看他,眼睛里多了几分幽怨。她咬咬唇,推开秦铮就朝楼下走。她是真生气了,一边走,一边用手抹眼睛。秦铮紧紧地跟过去,尽量和她保持着水平的距离,“云诗落,你哭什么?”
云诗落并不说话,越走越快,等走到卧室门口,她突然停下,秦铮也停下了。
“秦铮,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云诗落很清楚地问了秦铮一句。
她就想着,要是秦铮敢再说一次他的内.衣裤不让她碰,她以后就再不管他了!
秦铮语迟了,喃喃地发不出声了。
他的眼睛里映着她倔强地、质询的眼神,那清亮剔透的眼珠儿像宝石一样美。
秦铮没有再说,而是气乎乎地走开了。
“落云轩的字,用我写的字,记住了?”
走到楼梯口,秦铮又改变了主意,决意把门口的牌匾用上自己所写的字——他才是这落云轩的主人,他才是云诗落的丈夫,其它人谁也管不了。
*
云诗落的泪水终于没有落下来。
秦铮的话只说一次,那就是气话……只当他幼稚吧,她不理会就是了!
至于牌匾用他的字,她更不会介意。
这是她的家,云漠装修的时候,处处都是根据她的喜好来做的。秦铮初来乍到,急于在这个家里留下他的痕迹,她没意见。
就是怕云漠问起。
牌匾重做后的第五天,云诗落正坐在厅里,自己一个人,是一本英文版的管理学著作。她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要接管云氏,只不过是想对得起自己的专业,多增长些知识罢了!
“夫人,云先生来了。”
“我哥过来了,在哪里?”
“哦,云先生他……他在门口。”
云诗落心底蓦然一沉,匆匆地走向大门口,一路上经过浓荫蔽日的树荫,脸色暗了又暗。云漠手揣着裤兜,仰首而立,眼神沉静如涨潮前的大海。
“哥,你来啦!”
云诗落上前就挽住了云漠的胳膊,很用力地抱紧他的手肘,像一个急于寻找庇护孩子。
云漠收了视线,垂眸看看身边的人,看到她正把目光投射到地上。
一看就是故意躲着他。
“落落,告诉哥,这牌匾是怎么回事?”
“哥,是……是它掉在地上,摔坏了!”
云诗落撒了谎,心里紧张,就用力挽着云漠的胳膊不放。云漠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肩部因为云诗落拉扯绷紧了,甚至领口也被拉开了。
云漠长长地吁了口气。
自己的妹妹这样紧张不安,自然是在说谎。但是,他也没有必要揭穿。
“咳,落落,我的衬衫都要被你扯坏了……”
“哦,哥,我……我们去里面喝茶吧!”
云漠也不想再看着她为难下去,就点头答应了。一边走,还一边帮着云诗落“圆谎”。
——“我就说了,这装修的进度太快,好多地方没有做到尽善尽美。就没想到这牌匾自己会掉下来。掉下来也无妨,回头补上一块就行。落落,我这里有给咱们做牌匾的电话,你记下来,就让他照原样重……”
“哥,你喝茶。”
不觉两人已经来到了房间里,在云漠的话未说完的时候,云诗落倒了茶过来,截断了他。
云漠何等睿智。
看云诗落不想提牌匾的事,他也不再提起,只慢慢地饮了一口茶。
这茶果然清香入鼻,味道不是一般的好。
“落落,这茶叶就是一般的碧螺春,为什么口感这样好?”
云诗落笑了笑,“这茶一般,这水是我用院子里的井水。哥,听说你打的这眼井,是为了落云轩装修时浸泡红木用的。没想到,我看这井水清洌,烧了一次水,水竟然带着淡淡的甜味,比浣花溪的水更有味道。”
云漠勾唇一笑,墨色眼眸里透出丝丝的欢喜来。
“落云轩有这样好喝的井水,以后,我要常来品尝啊!”
“哥,这落云轩是你一手打造的,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过来啊!”
“哈哈!”
云漠被云诗落这样讨好似的小乖巧逗乐了。
他自己愉悦地笑了一会儿,问,“落落,你在这里住着都还习惯吗?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哥重新修整。”
“哥,我在这里住着很好……”
——“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