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周以轩低低地咒了一声,上前把秦欢然从水里拉了出来。秦欢然上身的黑衬衫半湿,下身被湿漉漉的牛仔裤包裹着,而那颜色更浓的血红色的水正从裤脚处漏出来。
秦欢然周身泛冷,感觉有人抱住了她,她就朝着身边那温暖的怀里钻。
——“难怪她刚才说自己流血了,竟然是来那个了!”
周以轩在心里嘀咕了一声,气恼地松了手臂。
秦欢然曲线下坠,像鲶鱼一样滑溜溜地顺着周以轩的身体往下滑。其实,她被周以轩嫌弃,人已经被他推开了,可是,她又上前把周以轩合抱住。毕竟是醉了酒,说是抱着周以轩,可她哪有力气抱住他?就只是一点一点地朝下溜。
“秦欢然,你给我起来。你这算什么,明知道自己来那个了,还要喝醉酒。怎么,等着我伺候你呢?信不信我现在把你丢去喂狼?”
——“狼……在……动……物……园里呢!”
周以轩的话音刚落,在地上缩成一团的秦欢然就接了一句。这让周以轩始料不及。
“秦欢然,你可真能装!”
周以轩说罢,用胳膊夹起这个让他心烦的女人,迈着阔步进了卧室。
*
和煦的阳光像妈妈的手,照得人脸上暖烘烘的。
秦欢然像往常一样慢慢地睁开眼睛,眼皮一点一点地撩起,看到窗外有强光射进来。她仔细辨别,很快就根据窗口的阳光判断现在是上午九点多钟。
——“好舒服!”
秦欢然手撑在床.上,挺胸坐起。当看到自己没有穿上衣时,她立刻大叫起来。
不,今天和往常不一样。
昨晚,她喝了很多酒,然后,好像是周以轩过来了。然后,他一直对着她吼。
——“可是,为什么竟然这样裸着睡呢?”
秦欢然想不起昨晚她睡的时候,有没有脱外面的衬衫,可是,有一点她很确定,她决没有戴月经防护垫!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欢然把薄被拉上来裹住自己并不张扬的胸。
两手抱住头,静静地想了一会儿。
最后她想到了周以轩。
秦欢然银牙一咬,利落地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在遍寻不到手机之后,她决定到客厅打座机。卧室的门虚掩着,她霍地一声拉开,就看到那个让她生恨的男人正闲适地坐在沙发上喝……喝茶!
周以轩真地是在喝茶。
他真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秦欢然扬起一脚就朝着周以轩踢了过去。这完全没有章法的一脚,瞬间被周以轩用大手拂开了。秦欢然暂时失去了平衡,自己的腿在空中转了几转,头晕得难受。
她捂着心口,微微含腰站稳。
对着周以轩骂开了,“周以轩,你无耻,你趁人之危,你卑鄙……你下……”
“别说得那么难听,是你一直朝着我的怀里钻,我就勉为其难地……”
“周以轩,你都做什么了?你……你分明就是欺负人!”
听到秦欢然说“欺负人”三个字,周以轩高大的身形压过来,紧盯着她的脸,眼神凌厉,“秦欢然,你喝那么多酒,人都不省人事了,还说什么欺负不欺负你?我可以告诉你,那个老男人是怎么样欺负你的,我也是怎么欺负你的!你如果下次再喝醉了……”
啪!
秦欢然扬手打了周以轩。
她到底是练习过元武道,手臂挥起来,十分地有力。
周以轩被打得别过了脸。
他下意识地以长指抹了抹唇边,忽地抓紧了秦欢然的手,那力道像是要把他拎起来的架势,“秦欢然,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你自己没有自制力,反复地被人欺负,身上早就被别人看光了!”
“周以轩,你住口!”
“我就是要说!那天你说被老男人欺负了,我当时就想……哪天我也趁你醉酒之后欺负你一下,反正你经常喝醉酒,喝醉了就好欺负了……哈哈,终于等到了这天……昨晚……该看的我都看了,该……摸的,我也摸到了……不过,秦欢然,我告诉你,你根本没有什么好摸的,皮肤又差,我摸着都恶心……哦,可气的是,你还来那个了,让我做什么事都不方便……不过,不方便也做了……”
“周以轩,你……你说做什么了?”
“呵呵,没听清楚吗?你来那个了,让我做什么事都不方便。不过,我还是做了!”
秦欢然眼前一黑,就昏倒在地上。
*
对于秦铮来说,查清楚自己腿受伤的事,是一件大事。
他全力以赴,却一时难以有什么进展。
出事那天的监控,什么有关的画面都没有留下。而认罪自首的李强又已经死了。这事情短期之内是很难有线索了……
“阿铮,不要太用功了,伤身体。”
秦少鸣进到儿子的小书房里,四下里看看,看到秦铮凝神对着电脑屏幕,略略一怔,劝道。
秦铮把视线从电脑上移开,请父亲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他自己也坐过去。
然后,抬眸看着父亲,问,“爹地,您说是云漠害了我的腿,您可有证据?”
“怎么,你不相信我?”秦少鸣吃惊地站了起来。又惊又气。
他对着秦铮说道,“你被云漠害成了这样,难道还要为他说话吧?当时,李强拿了云漠的钱,临死的时候,才跟我说了真话。我确定是云漠害了你。”
秦铮坐在沙发上,眼神十分地痛苦。
他的左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