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烁晓以厉害之后,地上的凶手慢慢地垂下了头。
显然,这番话被他听进了心里。
杨烁索性进一步攻心。
地上的照片被修长的手指捏住一角,缓缓地举起。杨烁自言自语道,“好可惜!你要是死了,这样漂亮的老婆和女儿,可怎么办?”
他瞅了瞅地上的凶手,用阴冷甚至带着些许玩弄的态度说道,“想必你为云帆出力,他给了你不少的钱。如今这钱……自然是在你老婆手里。她有了钱,可以再嫁。大把的钱放着,她还不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还有啊,我知道你女儿已经十三岁了,这要是你老婆为她找个继父,你觉得,你漂亮的女儿在另一个男人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会安全吗?”
呜呜!
杨烁的这段话刚刚说完,地上的凶手立刻开始奋力挣扎,口中也发出声来。
他的样子急切,蹙眉用力,像是要把绳子崩断一样!
杨烁勾唇,眼神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看来,攻心术起了作用,这个被买通的凶手要开口说话了……
*
下午两三点钟,浓荫蔽日的云氏祠堂里早早的有了入夜的宁静和暗色。云蓉跪在厚而圆的蒲团上,云司翰躬背站在她身后。云蓉手中的佛珠已经捻得溜光透亮,捻着佛珠念心经的日子已经很久了,以至于她的手指只有捻着佛珠才能找到生命的感觉。
能忘掉裴有年不容易。
能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也不容易。
能让自己觉得对得起云默笙及云家的列祖列宗,更不容易。
这需要一个巨大的心理转变过程。可是,她做到了。
所以,她现在很从容。
“母亲,云漠已经调查清楚了,不仅我上次在医院被害的事,还有昨晚的事,甚至二十六年前的车祸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啪!
佛珠掉落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这响声并不大,只是在这寂静的祠堂里,带给云蓉巨大的震撼。
“这怎么可能?当年……云帆哪有那样的心机?”云蓉表示不信。
云司翰只好把自己死之前从年幼起的那些往事说给云蓉听,他把云帆设计害他的事一桩桩地说了出来,“母亲,这些事我憋在心里,并不是不计较,而是因为我只有云帆这一个兄弟,我不想我们兄弟失和,可是没有想到,我的善良换来的是他的变本加厉。这次我死而复生,回到云栖山庄,他竟然还不放过我,他……实在让人痛心!”
“原来是这样。”
云蓉整个人瘫坐在小腿上,凝着眼神思量了很久。
云帆所做的事,一件一件地对上了。
“难怪当年我要调查你的死因,这浣花溪的水会干,云栖山庄的花会枯……试想,如果是云帆所为,实在是易如反掌。他可真是阴险。做事的手段,就跟他死去的母亲一样……”
“母亲,你刚才说……说云帆的母亲已经死了?”云司翰难以置信地问。
云蓉自觉失口,可是,话既然已经说开了,她也不必再隐瞒了。
在这祠堂里,在云家的列祖列宗面前,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司翰,说起来,都是上一代人的事。你父亲娶了几房姨太太……”
扑通!
云蓉的话未说完,门外传来一声异响,云司翰跑出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