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铭伦站在法庭上,侧耳静听,听完了控方律师的辩词之后,他显得很从容,并且很快就在众人面前取出了一份检测报告。这是云昊被狗咬伤之后到宁城医院时所做的第一份检查报告,“法官大人,我这里有证据。”
他这样一说,立刻有警务人员接过他手中的档案袋,呈送给了审判长。
裴铭伦盯着审判长的动作,一直等到审判长打开看时,他才继续说道,“法官大人,我们从这份报告中不难看出,云昊因为被狗伤到了脸,而且伤口深,脸部的神经线有被咬断,而且也伤及到了牙龈。我们看到,从云昊被咬到医治大约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狂犬病毒极有可能已经进入血液,并且深入了骨髓里,进入了潜伏期。在这种情况下,就是打了狂犬疫苗也无济于事……”
“我反对。”控方律师直接站起来打断了裴铭伦的论述,“辩方律师用毫无根据的假设在诱导大家形成一个错误的判断,这是违反原则的。”
“反对有效。”审判长一敲法锤,表示赞同。
裴铭伦并没有一点点沮丧和迟疑,立即换了一种方式,说道,“法官大人,我这里有一份数据统计,这份资料是经过公证的,您看一下。”
资料再次被呈送,审判长扫了一眼,蹙起眉来。
裴铭伦则按着既定的思路说道,“审判长,相信您已经看到了,在国内近五年来,已经有三十多人在被狗咬伤之后,虽然及时打了狂犬疫苗,但是,在针剂没有打足前就已经是狂犬病发作了……”
“我反对。”一听到裴铭伦说这些,控方律师再次喊停。
当!
法锤敲下,审判长请裴铭伦继续。
控方律师是一位女律师,这次受挫之后,恨恨地甩过眼神来,再坐下时,手里的笔重重地在纸上飞快地书写,像是在赌气。
“法官大人,我说这一点是想说明,我的当事人,跟云昊的死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他没有说过让云昊死,所谓的‘重罚’充其量不过是让云昊受一点皮肉之苦,或者是受一些经济处罚。所以说,对于云昊的死,我当事人没有直接责任,所谓的谋杀罪不成立;此外,我当事人并没有告诉另一案犯如何去害人,所以,他也没有犯什么教唆罪。总而言之,控方所指出的我的当事人犯有杀人罪、教唆罪,罪名不成立,请法官大人将我的当事人当庭释放!”
裴铭伦的声音到了最后转为了慷慨。
所有的人,从裴芸芸到云帆,都是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甚至是怀疑地眼神望着裴铭伦。
只有坐在审判席上的审判长眼神是平静的。
在裴铭伦刚陈述完了之后,他语调淡然地请控方律师做最后陈述。
控方律师带着难言的挫败感,再次把自己的意见重申。她坚持认为,也请大家认识到一点,那就是,另一案犯实施杀人的动作,完全是被迫于被告的。他是受了被告的教唆和胁迫,所以才想到了这样的策略。
“被告有罪,犯有教唆罪和蓄意谋杀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