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潇潇在自己的影子里行走,影子一动不动,仿佛停滞的云团然后,她跨入了第一世界,并走近乎乎的商店里
“来者何人?”她用古典的腔调问道,听起来有点滑稽,过于郑重其事不过,这似乎是结社成员的口吻她在此时此刻代表着秩序
此时此刻,陌生的巫师可不是一个好兆头……滕云深紧张地盯着两人,环卫工人不紧不慢地扫着堆积在盲道上的落叶,向这边走过来他不能就这么冲入第一世界
女巫解开了绑在脸上的浅绿色绷带,把它们仔仔细细地捆在手腕上“我是灰教授的孙女”她慢条斯理地说道,“他让我来帮忙”
即使解下了绷带,女孩的面目依然是朦朦胧胧的,从声音来判断的话,她的年纪似乎很轻,比两人还要小一些
“我头次听说他还有家人”江潇潇谨慎地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我们的名册里没有相关记录”
女巫点点头:“我的姓名之所以不在名册里是因为……不需要我不属于他的派系,自由的派系,失败的派系我的师承因为尊重秩序而得到了自由你可以察觉到的”
“失礼了”江潇潇点了点头她认真地审视女巫,以充满魔力的目光去勾勒对方的气场她惊讶地发现这位不之客是如此的深不可测,女巫的法力甚至可能达到了第五阶……幸运的是,三角形的绿色符号在女巫的气场中簌簌作响,而这代表着战后同盟
江潇潇松了口气:“对不起是我太紧张了”
她不认为灰教授值得毫无保留的信任,但也不认为他是敌人
“非常时期”女巫表示理解他们的戒备,她挥了挥手,环绕在四周的灰色能量消失了滕云深清楚,客人们不会再对这家商店视若无睹了
“劳烦你专程赶来这里真是不好意思”他感激地说,“请代我向灰教授转达谢意”
她摇了摇头:“解除屏障这种小事不需要我我到这里来是为了向你传授魔法的知识”
江潇潇警惕地说:“灰教授打算收他为弟子吗?”
女巫打断了她:“和约是允许他招收弟子的……不过,这与派系无关,你可以放心”
江潇潇松了口气,“先进来?”她对站在门外的滕云深说,“恢复营业”
滕云深点点头,开门,开灯,基准世界的商店与第一世界的商店同时亮了起来
“他还有半小时才换班”江潇潇告知女巫,“恐怕得拖延片刻”
“无妨我们时间充裕”女巫并不在意,“我想听听昨晚发生的事情”
滕云深一边听着她们说话,一边漫不经心地数了数抽屉里的钱……自己当班期间只有一笔收入,就是灰教授买了两瓶酒愧疚在他的心头打转,虽然晚上一向生意不多,但也没有差到这个地步的时候……而使得他为愧疚的是:以后可能还会有不得不丢下商店的时候
毕竟,他是战士,而战场的召唤总是刻不容缓在见识了残酷的战斗以后,他改变了主意,决定加入结社,为稳定的秩序做出贡献邪恶的巫师就如同当年抗战时期的入侵者,容不得他置若罔闻
“我爷爷提起过这个,”女巫朝他这边伸出手来,“我可以摸一摸你的骨头吗?”
滕云深忐忑不安地把手放进了第一世界里,他不清楚对方打算怎么触摸自己的骨头难道要割开一条口子吗?但女巫只是把纤细的五指搭在了他的掌心上
“你们似乎不太……”滕云深费了点劲才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放在心上?”
“巫师是存在的,魔法是存在的,稀奇古怪的事情也是存在的”江潇潇解释道,“每个月有五百本年岁久远的笔记本出土面世,告诉读者世界即将灭亡,每一本都了详细的资料与极具说服力的分析可我们的世界依旧如常运转所以,别担心”
时不时扯着头发的隐忧,犹如恼人的静电,在季节替之际消失了然而,滕云深并未能完全释怀:“那个传达消息的战士死了”
“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江潇潇犹犹豫豫地说道,“我们之后检查了那节车厢,找不到应有的痕迹说不定又是精灵的把戏”
“精灵是什么东西?”
“至少骨头是真的”女巫放开了他
滕云深在自己的手掌上找到了几个孔洞,非常非常的小,只比毛孔大上一点,绿色的细丝从里面飘了出来,缠在女巫的指头上
“非常特别,”她说,“优异的再生性能……在这个阶级十分罕见”
滕云深释放了一点魔力,去触碰不易察觉的创口他一无所获没有疼痛,也没有麻木
“我是森林法师,”女巫注意到了他的行为,“擅长利用妖精的习性这是绿丝绦,可靠的密探”
滕云深有些在意“习性”这个词:“这就是精灵吗?”
他想起了月光色的蝴蝶风是空气最为人所熟知的表现形式,空气总是流动的……风在巫师的眼里会是活的吗?
江潇潇摇了摇头:“不,这是妖精,活物,与精灵不同精灵不被认为是活物,我们的辞典与凡人的不太一样,精灵被归类为造物”
“造物?”滕云深琢磨着这个不常见的词汇,“它们是被谁所创造出来的?”
“人类,也就是,我们”女巫给了他答案,“而且,它们不是**的事物,只有当我们意识到的时候,它们才会存在”
“唯……唯……”
“唯心主义与唯物主义”江潇潇替滕云深说出了想说的话,“我们做过无数次的实验,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