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府奸笑着:“鄙人没什么好怕的,正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本就一无所有,没有什么是输不起的了。”
李绩离开,心想:“呵呵……看来小人还是不好得罪的。”
李义府一刻也没闲着,摸着黑,就去找了监察御史韦思谦。
李义府早年以荐举入仕,历任门下典仪、监察御史、太子舍人、中书舍人。他与韦思谦曾经在一处办公,有些交情。
韦思谦拉着李义府的手:“老兄好久没来寒舍小坐了。”
李义府把眼珠子转了一圈,韦思谦一看就明折,将下人都退了下去:“是什么要紧的事?”
李义府表情很是严肃:“可有办法参奏褚遂良和长孙无忌?”
韦思谦有些为难,皱着眉头:“那可是两位顾命大臣。洛阳百姓李弘泰曾状告长孙无忌谋反,皇上连审都没审问,就直接将其斩首了。”
李义府眼神坚定:“此一时,彼一时。历代皇上,有谁愿意一直被大臣控制着?皇上已经有心除掉他们,此时参奏,不会有事。”
韦思谦先是吃惊,心想:“莫非是皇上让他来找我的?皇上有什么事,为何还要绕这么大个弯子呢?”后又想:“只怕是我性格鲠直的原因。他说得也没错,历代以来,没有哪个皇上愿意屈居于大臣之下。”
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露出笑颜:“正好有人想弹劾褚遂良,倒是一个机会。”
李义府很是满意的离开。
此时的褚遂良还并不知道有祸事临头,派人去调查皇上去感业寺的最终目的。
此事,被安排在感业寺保护武媚的内卫发现了,禀报了李治。
李治气得把茶杯都摔地上了:“混蛋,做为一个大臣,居然明目张胆的调查起朕的事情来了。这简直是荒唐至极。”
生气之下,李治还想不到办法如何处理。
次日【永徽元年(650年)十月十二日】,韦思谦上奏疏弹劾中书令褚遂良压价购买中书省翻译人员的土地。
这可是让李治抓住了惩治褚遂良的机会,正想下令,大理寺少卿张睿册走了出来:“褚大人是依估定价格购买,何罪之有?”
李治心想:“看来这张睿册是得了褚遂良的好处了,更或是说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只是想借机向褚遂良卖个好靠拢。”
韦思谦正想着,莫不是皇上又得护着褚遂良吧?李治就递了一个眼神给韦思谦。
韦思谦心里有了底:“设置估定价格,是预备国家需要时征收用的,臣下之间的交易,怎么能够按照估定的价格呢?睿册利用文书舞弊,附和臣下,欺罔皇上,按其罪行应当处死。”
当天,李治将褚遂良降职为同州刺史,张睿册降为遁州刺史。
长孙无忌很奇怪,他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一切的发生,并没有说半个字。
这让李治也感觉到奇怪,心想:“褚遂良被贬,对长孙无忌的独揽大权,多多少少都是有影响的。为何他只是看着?”
或许是因为证据确凿,无可辩解,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吧?
不管怎么样,李治的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武媚的安危,是他最牵挂的。没了美人,要江山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