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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凳之上,双手抱头,一语皆无。
曾锐金长叹一声道:“好吧,小师弟,或许今晚我说的多了,这些话也不合时宜,毕竟明日……”
他忽的站起身来,径自朝着那排房屋之中走去,不一时,那厚实魁梧的身材便消逝在这浓浓的夜色之中,再也看不到丝毫的踪迹。
只是,西风在这夜色里,缓缓的吹过,只余一声叹息,自他低沉的话音里,缓缓飘来:“小师弟……这世间太多的无奈……只是,你的的确确是应该到幻忧峰走一趟,看一看端木凝阙的,她虽未救你,如今却因你…..唉!你去看一看她吧……”
林逸之闻听此言,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端木?端木怎么了?曾师兄说她到过葬地洞,方才又说虽未救我,却因为我……
因为我如何?林逸之轰然抬头,想从那黑夜之中找寻曾锐金的踪迹,也好问个明白。然而满眼之中,哪里还有曾锐金的身影……
那黑夜之中,又传来一语,似乎是更远了,远的林逸之似乎都有些听得不真切了。
“其实,情也好,怨也罢,只不过明日…...明日又将如何?皆是梦幻空花罢……”
林逸之坐在石凳之上,久久不语,想着曾锐金刚才的那番话。
只是关于陆汐月的,他不过是心中有些惊讶,打定主意要找一日定要向汐月说清楚明白。然而,那最后一句话,却久久的萦绕在自己的心头,挥之不去。
“只是,你的的确确是应该到幻忧峰走一趟,看一看端木凝阙的,她虽未救你,如今却因你…..唉!你去看一看她吧……”
还有,明日……明日如何?听大师兄的话,明日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不成?
林逸之忽的站起身来,似乎拿定了主意,一回身,快步向山下走去。
不多时,那片空地之上,除了那石桌石凳之外,便是那如迷一般的月色和星光……
…………
道路蜿蜒,起起伏伏,曲折难行。其实这里本没有路的,只是不知多少年来,被多少人踩过,只踩得随着这山势走向蜿蜒起伏的一处那杂草不再生长,便慢慢的成了一条盘山小道。这道路不过一人多宽,若有第二人恐怕无法并排而行了。
行走其间,杂草丛生,虽其间或可偶见些许奇珍灵草,也不过是星星点点,品相不好。满眼望去,半人多高的荒草连天,被晚风一吹,竟有了些许的荒凉之意。
原以为这离忧山满山皆是钟灵毓秀,却未曾想竟还有如此荒凉景象。
林逸之走的有些艰难,一则因为自己身体刚刚好,还是有些虚弱的,二则这小路蜿蜒曲折,时不时在荒草的掩映之下,还冒出几块大石,林逸之还要提防着这些大石,一旦不小心碰到了,便会钻心的疼痛。
随着他越走越深,也不知转了几个山头,终于看到了那熟悉的石阶小路。
虽然石阶小路依旧蜿蜒,石阶交错,或上或下。但是林逸之知道,这石阶的尽处便是那红叶幻海,红叶幻海高处的山崖上,便是澜月亭。
澜月亭……
林逸之心里默念了几遍,那个身影可还在那里么?还有那凄美的红叶曲……
莫忧峰的月色还是清亮无比的,而这里的月色却蓦地有了些许的清冷,似乎这里的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清冷月辉,本是夏秋之交,而这里竟似提前进入冬季。
大抵,这里的一切,都如她一般,有着与生俱来的清冷吧。
沿着被这清冷的月色笼罩的古老而残破的石阶,林逸之踏步而上,眼前曲径幽幽,雾霭沉沉。
林逸之彷如一头扎进了大山深处,在这黑夜之中,无声的行走着,不知何处是他该停止的终点。
就这样埋头走了不知多久,林逸之的呼吸都开始变的剧烈起伏起来,若再走下去恐怕便真的吃不消了。
抬头望去,极目之处,地势竟变得平坦了很多,在清冷的月色之中,林逸之蓦然看到天的尽头,有一片翻滚的红色。
如潮水一般的红色,凄艳如血。
那便是红叶幻海了,想来马上便到了。
林逸之脚下加紧,不一时,那整片的红叶林越发的映入在自己的眼前。
可是越是离那红叶之海越近,林逸之的脚步便越来越慢,最后那种沉重让林逸之的每落下一步,便觉得仿佛沉如铁、重如山。
她会在那里么?她愿意看到我么?
林逸之清清楚楚的记得,很多天以前,也是这样的月夜之下,她见到他,然后对他说,你走罢……永远不要再来这里!
那声音中的冰冷,刺得他每每想起都觉得心底处,血流如注。
今日,她还会那般对我么?
算了!不如归去!
林逸之想罢,忽的调转回头,便往回走。
只是,当他回头之时,只觉的眼前红影一闪,一片自那红叶林中被西风吹起,径自在空中不知飘荡了多久的红叶,晃晃悠悠的无声落在林逸之的掌中。
红叶无声,那红色的叶脉,宛如流动的鲜血。
林逸之将那片红叶轻轻的握在掌中,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就如珍藏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一样。
这一耽搁,林逸之最终还是拿定了主意。
这澜月亭,便是再去一次又如何?她若不想见我,今晚便将所有的话说清楚明白。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