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江湖道义、急人所急只是说出来给别人听的,真到了需要的时候谁又肯真的出手。
江湖,本就是一个虚伪肮脏的地方,又有几个能真的做到大公无私、胸怀天下,利益永远是他们做一件事唯一的目的。
“放开她!”
终于,不知道从哪个位置传出了这样冰冷的三个字,每一个人都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
“谁?”
沈玉郎没有收回他的手,四下扫视过后,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将脸转向了凤栖梧。
“我说放开她,你若是再装耳聋我不介意把你变成真的聋子!”
再一次传来的一句话让人感受到了隆冬来临的森寒,不容置疑、更不容反驳。
“到底是谁,给我出来!”沈玉郎是真的怒了,纵横江湖至今谁敢对他这么说话,若是那风华盖代的四大公子也就罢了,偏偏是这么个藏头露尾的人。
只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还来不及看清楚那人的脸,一只白皙的手已经抓住了沈玉郎搭在凤栖梧肩上的手,只听一声惨叫,在楼下看白戏的人众人还没回过神来,沈玉郎已经捂着胳膊倒在地上**。
一个黑衣男子背对着楼下的众人站在了凤栖梧面前,众人寂静了五六个呼吸的光景,顷刻哗然,在心里不约而同的问,这人是谁,敢对桃花公子动手,还能一招将其击倒在地,不说他的武功修为如何,便是他的胆魄也让人惊愕不已。
可惜,那个黑衣男子只给他们留下了一个笔挺得像一把剑的背影,只有惊呆了的凤栖梧看清楚了他的脸。
剑一般的眉、剑一般锐利的眼神、剑削就的刚毅的脸庞,整个人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剑,锋锐、刚毅、势不可挡。
他自然是俊逸的,纵然比不得在凤凰楼相遇的那两个人,却也有一种别样的气质,,在他看到凤栖梧的时候,也因着她的容貌惊讶了一瞬,不过仅仅是一瞬而已,又将那锐利的目光落在了还在地上打滚儿**的沈玉郎身上。
“同样一句话要我重复两边,你还不够资格!”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其中的张狂自负却是不言而喻。
蔑视,一种上位者俯瞰蝼蚁的那种不屑一顾,让沈玉郎感受到了屈辱。
“你……你,到底是谁……敢留下名字么?”沈玉郎强忍着断臂之痛,咬着牙问道,那魅惑的眼睛里已经燃烧起了炽热的火光,是怒、是辱、是一种欲杀之而后快的恨。
“墨麟!”那个黑衣黑衣男子淡淡的说道,移开目光再不看他一眼。
楼下看热闹的人再一次沸腾,或许墨麟这个名字众人并不十分的熟悉,但是他的另一个称谓江湖中人必定如雷灌耳——麒麟公子。
麒麟公子,北国俊彦,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策马定乾坤。
五小公子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其他四个那么高傲的人都没有半点异议,将这“第一人”的名号拱手相让。
他是尊贵无比的麒麟,更是天帝座下的头号战将。
他是江湖中威名远扬的麒麟公子,也是战场上常胜不败的麒麟战将。
墨麟,一个传奇般的人物,若不是有四个强到本不该出现在凡尘的人出现,他会是当今天下当之无愧的第一公子。那四个人太强,强到无论你怎么完美都始终被他们的光芒所掩盖,再怎么炽烈灼人的光芒始终显得那么渺小。
“你……你是麒麟公子?”不是沈玉郎,而是相隔咫尺的凤栖梧。
因为沈玉郎此刻已经惊愕得说不出话来,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若是五小公子其他人出现他或许还能支吾几十招,但是遇到墨麟,他完全没有了脾气,那是要与四大公子争锋的人啊!
凤栖梧虽然是一个风尘女子,但是又怎么会没听说过麒麟公子。
当年北方的鞑靼部落首领领兵十万犯境,墨麟只带了五十精锐冲杀进敌营,一个更点还没有过,他已经押着鞑靼的首领跪在了云逸凡面前请功。
辽国西面的属国哈尔赤部落发生夺嫡之乱,两个王子各自拥兵十余万隔着额尔古纳河鏖战,墨麟奉命前往调解。
那数十万哈尔赤士兵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在一望无际的呼伦贝尔草原上奔驰的那一匹骏马,还有马上那弯弓搭箭的黑衣男子。
他像是从巴图山飞下来的战神,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头两箭,射穿了两位王子的头盔,再两箭,将两边那飘扬数百年从不曾降下的哈尔赤部落大旗射下。第五箭,他搭在弓上没有射出去,先是对准了大王子,大王子惊得从马上摔倒下来,身后骁勇善战的部落骑兵乱成一团,再转向二王子,二王子赶忙下令部队退后五里。
最后他将这支箭射向了碧蓝的天空,或许是射到了天外,或许是射到了这大草原的深处。总之,只用了五箭,便让两个兵戎相向的王子自缚到了帝影宫前,发誓生生世世不再生乱。
如此辉煌的战绩数不胜数。
他在战场上的威名或许更甚于江湖,但是不知为何江湖中人还是给他冠以了五小公子的称号,还让他高居榜首。
北国俊彦,麒麟公子。
这八个字像是泰山一般沉重,压得江湖年轻一辈喘不过气来,在江湖、在战场,他都是一只所向披靡的麒麟,。
“今日算我沈玉郎认栽,山不转水转,你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