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把他们挑起来?”夜摇光从几位王爷刺杀萧士睿的事情上来看,个顶个的聪明,怕是不太容易的被挑拨起来。
“聪明人总喜欢被聪明误。”温亭湛眼眸笑意加深,“我不是抓了抓了七王爷平安王一个幕僚?”
“嗯嗯。”夜摇光点了点头,这事儿她听萧士睿提到过两回。
“实则不然。”温亭湛见夜摇光洗完手,拿了一块干净的布抓住夜摇光从盆子里伸出来湿漉漉的手,不容夜摇光退缩的用布轻轻给她擦着,“平安王看似冲动易怒,却是一个粗中带细之人,宁安王为了报复在我这里吃的闷亏,将我的底细透露给了平安王,故而平安王在几次探了我的底无果之后,我便给了他一个机会。”
“你故意透露要抓住平安王的把柄,想要抓他一个幕僚,他则顺水推舟,派一个人到你身边来,聪明的以为你会沾沾自喜抓住他的把柄,实则是想用一个人时刻能够打听到你的行踪?”夜摇光惊愕,“那他脑子也太费神,既然被你抓了,难道你还能被俘虏给套去了话?”
温亭湛将夜摇光的手搽干净,才拉着她坐到一边:“我若想知道平安王一些事儿,总要去审问那人。若是平安王制造点事儿,我也少不得要去打听,这是一个彼此试探的过程,有些人天生就能够从一个人的言行举止揣摩透一个人,比如我。”
“所以你们两就来一场心理战?”夜摇光顿时恍然大悟,“你伪装成想要让那家伙猜透的人,然后让他自以为是的做了猪队友,这一次就通过他鼓励平安王去争夺湖广布政使,平安王一争夺,其他几位王爷就算不想要也不愿意便宜了平安王,他们定然是在暗中不着痕迹的争夺。你便让帝师想办法将这件事捅到陛下的面前……而且,你还能够暗中摸出他与平安王暗中联系的方式,日后又是你的一个可用之处”
“我家的摇摇,越发的聪明。”温亭湛将夜摇光的头发放了下来,用梳子为她梳理着。
“哼,天天和你在一起,我若不学聪明点,迟早被你糊弄。”夜摇光冷哼。
“我不会糊弄你。”温亭湛的声音轻柔的犹如他为她梳发的动作。
“你还敢说不会糊弄我,你还在利用我呢。”夜摇光眼睛眯了眯,“在保定知府府衙的那一壶薄荷茶!”
后来跟着温亭湛把所有的事情走了一遍,夜摇光如何还能够体会不了温亭湛那一壶算计好的茶水,他平日里哪里是那样急性之人?而且素来有洁癖挑剔的他,哪里会去碰隔了夜的水?
“我若欲隐瞒你,如何会让你知晓后面之事?”温亭湛将梳子放下,坐在夜摇光的身边。
“那你为何这般做?”夜摇光瞪着他。
“两个用意。”温亭湛浅笑道,“一则多给他们一些提示,让他们想一想我到底如何布局,有些事我不能直接说出来,如此他们听过之后便会生出一种原来如此,而后就水过无痕,得让他们多思多虑,我不能陪伴他们一生,也不能时时刻刻围着他们转,我只望他们离了我,一样可以在诸事之中游刃有余,第二嘛……”顿了顿,温亭湛漆黑幽深的眼眸之中渗透一圈圈光华,“我也想看看,摇摇有多心疼我。”
夜摇光顿时脸一红,她的的确确很心疼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他在,她的目光就一直逗留在他的身上,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对他的关心已经变成了本能……
“得了,别得意。”夜摇光故作冷漠,“士睿的封号还没有定下来呢。”
“陛下已经私下传信给士睿,这事儿绝无更改的余地,陛下只是要借此来警告几位王爷一番。”温亭湛的手指有顺了顺夜摇光乌黑亮丽泛着光泽的头发,俯身在她发间落下一吻,“这些事,我一个人费心就成,摇摇早些歇息,明儿我们要进地宫,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出来,地宫之中想要歇息可就难了。”
“知道啦,你快走吧,我等无音回来就睡。”夜摇光不耐烦的将温亭湛推出房门,恰好戈无音从外面回来。
看着已经散了发髻的夜摇光,又看了看温亭湛,戈无音第一句是:“要不,我换个房间?”
夜摇光顿时脸一红,恼怒的瞪了有意看她笑话的戈无音一眼:“给你留了水,还热着,快去洗漱。”
温亭湛对着戈无音点了点头,而后就转身去了隔壁自己房间。
“哎,那一****若脱离戈雾海,便也寻个凡间男子,粗茶一杯,淡饭一碗,平安无忧了度余生。”一边洗脸,戈无音一边感叹。
“你羡慕俗世,只因你不身在俗世。”夜摇光一边铺着床,一边道,“人世间,何处无忧?何处无争?只要你心静,便是身陷囫囵,一样可以看到繁花似锦,何必羡慕别人,月有月之高洁,日有日之温暖。”
说完,夜摇光就倒上了榻,把外边的位置给戈无音空出来,戈无音很快就凑过来:“我不如你豁达。”
“不,你只是比我幸运。”夜摇光侧首看向戈无音。
戈无音能够这样放不开,是因为曾经拥有过,而她从不曾体验过天伦之情,故而她才能够这样的冷漠。
“哈哈哈,你如此要虚谷真君情何以堪?”戈无音不由乐了。
夜摇光一愣,旋即眼中露出一点伤感:“义父他是个好人,与我脾性相投,可惜我们的父女缘不长。”
戈无音听了,也是一叹,虚谷真君飞升是迫在眉睫之事,成了就是两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