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禾果然目光如炬,我这几日与许大人可谓焦头烂额,落井下石之人不在少数,牵涉之人大部分都想早日了结此案。”赵贿苦涩的说道。
“人性如此,赵兄官至京兆尹应当看得清楚明白才是。”温亭湛安慰了一句,“这个凶手查起来其实并不难,但难在证据。”
这样周密的计划,善后之人将之安排的太过于天衣无缝。
赵贿也是叹了一口气。
夜摇光和温亭湛并没有逗留多久,就趁着夜色相携回府。两人共骑,夜摇光靠在温亭湛的怀里:“我觉得查出凶手为何对雷婷婷手下留情,也许就能够寻到证据。”
“这就是难处。”温亭湛道,“一个人放过一个人的理由很多。尤其是从这个碎尸的人手法来看,他并非一个杀人惯犯,而是单纯的为了发泄心中恨意,对于其夫人也只是勒死,证明他的仇怨都在雷副将身上。”
“那就将雷副将的平生再调查一遍。”夜摇光仰着头看着温亭湛,“看看他的恩怨到底是从哪里开始。”
“查自然是要调查,可雷副将祖籍甘肃,距帝都三千里路。”温亭湛握着缰绳轻轻摇了摇头,“来回调查,少则一个月。不仅是陛下,就连涉案的朝臣也不会允许这个案子一个月之久还不能结案,这就是凶手高明所在。”
将除了关昭以外的所有人费力送回去,而不是将他们统一扔在外面。是因为捉住了身为亲人的心理。本就知晓自己孩子的德性,见到自己孩子被这么明目张胆的扔回来,首先会认为这个人有恃无恐,就会怀疑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得罪了大人物,故而不会轻举妄动的调查,而是赶紧请大夫将人看一看,等人醒了再问。
若是直接扔在外面被陌生之人察觉,且不说动静更大,自家的孩子在外面不明不白的被重伤,做长辈的肯定会动怒,就会大动干戈的去查,那么凶手就来不及抹去所有的罪证,而是把人全部扔在一个地方,只怕人还没有扔完,巡卫就已经发现,且来回搬动,同一条路一定会遇上人证,其实看似费了功夫,都只是为了遮掩,选择了完整的计策。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会等到第二日一大早案发之后,才知晓自己的孩子到底牵扯到什么事件之中。碎尸案,哪个家族都不想自己的孩子出这样一个让他们阖府蒙羞的人,可事实上孩子们当夜的的确确是去了,关昭是人证,这一点无从抵赖,那就早一点把这件事情了结,时间是最好的遗忘,日子长了自然会被人淡忘。
尤其是和关昭一起的人记忆都模糊,所有身为长辈的其实都明白关昭这个被留下的才最不可能是凶手,既然关昭不是凶手。那么就一定要有一个凶手,谁都害怕这个凶手是自家的孩子。
所以,凶手这一场心理战打得很漂亮,直接让这些朝廷重臣成了替他逃之夭夭的助力。
这些,夜摇光也在方才问了温亭湛那个问题之后想透了,她虽然很厌恶关昭这样的社会败类,但却不认为他就应该为人顶罪,还是这样凶残灭绝人性的人,于是她沉思了一会儿道:“要不,我去一趟甘肃。”
她的修为,来回也就一天,加上调查,不出五天她肯定能过回来。
“事不关己,还要让我饱受相思之苦?”温亭湛不由紧了紧双手,将夜摇光锁在怀里,“让小阳去吧。”
“小阳?”夜摇光翻白眼,“就他那智商,你还不如派卫荆去!”
虽然是自己的徒弟,夜摇光还真是没有办法不嫌弃乾阳的智商。
“脑子不好使,有劲就成。”温亭湛笑着伸手握着夜摇光的手,一把将她拉着,一个纵身跃下马背,原来已经到了家门口,拉着夜摇光走入府中,对着迎上来的幼离道,“让辅沿到我书房来一趟。”
夜摇光这才明白过来,温亭湛这是要乾阳带着叶辅沿去,叶辅沿的能力绝对没有问题,且叶辅沿既然要做温亭湛的师爷幕僚,早些上手些事情也是极好,再加上夜摇光和温亭湛打算六月的时候给叶辅沿和幼离主婚,也是时候让叶辅沿动起来,总不能真让他一直做一个账房先生。
夜摇光也就没有跟进去,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漱。收拾妥当之后,就直接睡下,温亭湛明日要早朝,也需要早些歇息。
第二日,夜摇光起来没有先修炼,而是去了厨房,让田嫂子帮忙做了早餐,做饭期间才知晓乾阳和叶辅沿昨晚连夜就被温亭湛给派出去,不出意外应该是去了甘肃。将做好的早餐吩咐田嫂子端去给了温亭湛,才回去修炼。等她修炼完毕,去用膳之时,温亭湛早就已经离开。
侍讲学士:配置于内阁或翰林院,辖下有典簿,侍诏等。主要任务为文史修撰,编修与检讨。同时为皇帝进读书史,讲解经义,备顾问应对。
所以,下了早朝温亭湛就得去翰林院,若是陛下传召还得随侍君前,午膳基本是不会有时间回来,夜摇光也就没有等温亭湛。本朝对于散值的时间是有明文规定,春分后于申正(约下午四时)散值,秋分后于申初(约下午三时)散值。因此,若是没有特殊情况,温亭湛现在要申正之时才能够回到家中。
但是,今日夜摇光午睡之后,约莫未时正(下午两点)的时候温亭湛就回来了,而且带回来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
这个女人穿着一袭崭新粉白色罗裙,梳着双丫髻,点缀着外的精致,小巧的鹅蛋脸,含水的杏仁眼,秀气的琼鼻,樱花瓣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