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澹台容若不知道说些什么。
只能发出一个鼻音表示他在听。
[你要担心我。因为我很快就会死了。]
“你不用担心我,我没那么快死的。”明媚的语调听起来很轻快。
澹台容若手中的勺子一顿。然后又放到嘴边吹温了才给明媚喂过去。
“知道了。别乱想。”
明媚点头,给澹台容若留了一个暖暖的微笑。
虽然代价是心间突然一痛,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澹台容若看着倒在了他怀里的女孩,心间突然紧的让他差点就没有办法呼吸。
他在家族记载中看过心逆这种蛊术,自然知道明媚这种中蛊快三天的人要强行违背自己的反应再表现给他好让他安心到底是有多难。
这个傻女人。
澹台容若放下手中的粥,将明媚抱在了怀里。下巴搁在明媚的头顶。
明明该被发丝刺得发痒,却莫名心里刺痛。
我。澹台容若。一定。会救活你。
窗外有风。
昏沉沉地有灰色的云。
一点一滴的小雨飘了下来。
盛开了秋的凉意。
“澹台大人,果真是世间难寻的男子。明妹妹,当真有福气。”廖怀惠在门外看到这一幕,只低低喃了这一句,默默地端着手上的饭菜,转身离了去。
他们二人之间,再不需要别人。
至于其他。有爹和小宇。
她。且安安心心当个深闺女子吧。
“爹。”廖阳宇站到廖守业身边。随着他一起看向这入秋的第一场雨。“把一切都告诉我吧。”上次他来找廖守业的时候,廖守业问过他,是不是真的决定了要站在澹台容若那一边。当时他犹豫了。因为觉得澹台容若对于凌元浩。真的,有些狠了。
但当他把凌元浩下旨道歉的消息告诉澹台,澹台如此平静地告诉他,只是因为他改正了,他便醍醐灌顶,一下子明白澹台容若的用意。便也有了钦佩。
这样的男子。值得他真心实意且,坚定不移的跟随。
“我们家和风吟。和澹台,甚至于和皇家的那些。都告诉儿子吧。儿子大了,已经可以承担起责任了。”
廖守业看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轻轻地点了点头。
“也罢。爹相信,你自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廖守业沉默了一会,似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片刻,说了句。“其实凌家。很久之前就忌惮廖家了。是因为风吟的帮助,廖家才得以留到了凌元浩这一代......”
廖守业告诉廖阳宇,因为廖家一直是渊国的第一世家,所以积累起来的财富与威望都大大超过了皇帝的预期。而且廖家世代忠良,也没给历代皇帝留下什么可趁之机。
自然就造就了廖家家势的不断庞大。
皇帝不可能直白地说我要削了你的权势,因为怕其他忠良寒心。但又不可能熟视无睹地看着廖家越做越大。历代下来,从文从武,朝堂与军中都至少有一半是出自廖家门下或者与廖家是战场上足以将后背交给对方的生死之交。
任你忠臣忠君。也抵不过几世盛名。皇权之下第一世家。这在皇家眼里,根本就是篡位谋反第一人。焉能寝食而安之?
再加上上一任国主早逝。凌元浩十二岁继位。偏生太后娘家又出了个谋反的。血肉嫡亲尚能反戈而击之,更何况常居高位却屈于皇家的廖府?
只不过上一任国主子嗣单薄,只有凌元浩这一个独子。自然不能用惯用的下嫁公主,再逼公主早逝,以治廖家一个不尊皇室之罪。于是就有了两年前,廖阳宇涉嫌杀害皇室成员一事。
这里就得提到风吟家了。前几代廖家家主均被皇上赐婚,自然是打得惩治廖家的主意。廖家家主不能违抗皇令,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被皇帝坑死。所以就出现了廖家前几任家主“不幸病逝”,所尚的公主均因为“伉俪情深”而“亦药石不医”。
皇家虽然没了一下子能扳倒廖家的法子,但看着廖家家主“英年早逝”又不能过多地接触朝政和军中,自然也准备一直用着这种丧病的方法。
但廖家真的是看不下去了。如果每一任家主都因为这而早亡,那廖家迟早有一天会声势大减,给皇家抓到机会一网打尽。而廖家盛名当前,又不能主动辞官。因为这害得廖家被皇家猜忌的权势已经成了廖家的保命符。试问,你心惊胆颤的防了一个人防了很多年,突然那个人就变得什么倚仗都没有了,突然你杀了他甚至比踩死蚂蚁容易了,甚至于你杀了他都不会有人怀疑到你身上,你还会让那个人活着吗?自然不会。
当时的廖家就是处在这样一个进退不得的风口浪尖上。
直到了廖守业这一代。
没有皇家公主,原以为能逃过一劫。自然拒绝了太后娘家当时结盟谋反的邀请。廖守业忠良,毫不犹豫地选择保护太后和皇上。
奈何皇上一复位就下旨夺了廖守业手上最后一点兵权。原因是企图勾结国舅谋反。
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过河拆桥,要对他廖家动手了。
就在廖守业准备造出廖家众人忽然重病而接连“死去”被火化的假象,来利用廖家几代家主暗中在各地建造的暗室方便廖家逃亡的时候。
风吟家找上了门来。
说是能帮助廖家安然逃过这一劫。并让廖家永世荣华,且,不会对廖家所忠诚的皇家有任何伤害。
而那个被风吟家派来和他商谈的。正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