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悠悠道:
“武士可不是问出来的啊年轻人,不过依老朽所看,以你这种天赋的话,能做的也只能止于问问了。”
一盆凉水浇落心头,松鸣心中狂骂一万个我艹,只觉这老头实在冷酷无情,脸上强忍着失落,继续追问道:
“那您看我还能做什么?”
老者淡淡道:
“做你自己。”
松鸣一听,心中一万个草泥马呼啸而过,忍了半天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
“做你妹的自己,你当自己是心灵鸡汤啊?!”
事情的发展,跟松鸣预想的节奏南辕北辙,本以为看老头一身造型,应是个能给他指路的高人,最后没想到,却只是个萍水相逢的路人。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松鸣不再多问,连招呼也没打,转身跳下巨石,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草林。
细雨渐渐粗暴起来,冰冷,浑浊,涤荡着他的内心。
他的脚步跟着愈发的沉重,原本他已暂时放弃了武士之想,上天却给他遇见了“高人”,当他重燃希望之火时,命运又浇他一头冷水。
“这就是命!”
松鸣愤愤自嘲,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猛兽的嘶吼。
这嘶吼的声音不同于他听过的任何一种动物的鸣叫声。
似能穿透他的耳膜,直达灵魂。
他回头一看——
穿过雨幕和幽兰的夜色,他看见一只疑似翼龙的野兽,瘦如枯木,一只翅膀已被折断,却突然从草林里一窜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将巨石上的老者一口咬下。
这一咬,直接吞下了老者从头到膝盖位置的躯干,只剩老者的两只小腿,整个巨石上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而接下来,这只其貌不扬、瘦骨嶙峋折翼龙,便开始慵懒地咀嚼着老者的肉身,那吃相,像黄牛在吃草一般。
松鸣目瞪口呆,几近窒息,脑中没有任何思考,就地缓缓蹲下,匍匐着爬进了身旁的浅草丛中——他那动物般的直觉告诉他,此刻只要弄出一丝声响,必然会和老者一样,成为这恶龙的一道荤菜。
他就这样缓缓消失在“单翼龙”的视线里,准备悄悄地溜走。
突然,一个念头敲响了他的脑袋:
“恐龙不会吃剑啊!”
也就是说,只要他等“单翼龙”安静离去后,他就有可能捡到那柄剑——那柄据说能钓龙的剑。
他的心扑通直跳,冷雨淋湿他的脸庞。
他突然明白,所谓的兴奋,就是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
他没有拒绝人类内心深处的小小恶意,伏在草丛里一动不动,从狭小昏暗的草缝里往外,观察着巨石上的动静。
透过雨幕远远看去,“单翼龙”两腿勾身直立,身体消瘦,只有三米多高,前肢短小,后肢稍粗,整只龙看上去瘦如枯木,气质与一般的翼龙或是恐龙相去甚远。
突然,它扫视草丛,在松鸣的方向突然定住。
一瞬间的四眼对视,让松鸣看到了那双恐怖的双眼,白色的眼白,黑色的眼瞳,那不是恐龙的眼睛——那分明是人类的眼睛。
松鸣心跳加速,抬手看了看原力表,单翼龙的道力值根本无法显示。
再看单翼龙时,它已收回注视,在咀嚼完老者后,甩了甩脑袋上的雨水,四处观望片刻,短尾一扬,突然跳下巨石,消失在草林里。
“难道只是普通的野兽吗?”
松鸣不为所动,继续观察。
两个小时过去了,左右观望确定安全后,他才慢慢站起身来,谨慎地钻进了草林里,一步步小心地接近巨石,两腿一纵,猛地爬了上去。
鲜血被大雨冲刷之后,只剩下淡淡的血水,汪在巨石凹处。
老者的两只残脚,东一个西一个,凌乱地摆放着;而那柄名为“千羽姬”的铁剑,正静静横躺在巨石的西角。
奇怪的是,这柄铁剑在被雨水洗刷之后,剑鞘并没有变得丝毫新亮,仍旧给人一副暗淡的质朴感——根据松鸣多年的影视经验,越是质朴不起眼的东西,就越有可能是宝物。
松鸣屏气凝神,心跳加速,他没有立即去拿剑,而是向草林四处观察了一番,确定安全后,才拂去脸上雨水,朝着铁剑弯下身去。
刹那间电闪雷鸣!
于角落处豁然窜出一个瘦削的黑影。
松鸣只觉背脊一凉,扭头看去时,视线已被黑影笼罩。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便觉疾风扑面,簌簌而来,于是本能地向右边侧身一避。
这一避让他活了下来。
一只原本刺向他心脏的利爪,瞬间刺穿了他的左肩。
鲜血溅满了视野,一头凶恶的恐龙,将他扑倒在巨石上,右爪插入他的左肩,将他紧紧摁住,使他动弹不得。
正是那只单翼龙!
松鸣倒吸一口冷气,忘却了疼痛,然而不可思议的是,这单翼龙竟像认识他一般,巨大的黑色眼瞳猛地收缩,眼中似充满了仇恨,张起血盆大口,向他不断喘息着。
那喘息,像是怒吼!
他来不及思考,甚至来不及恐惧,下意识伸出右臂,想去拿剑。
可惜运气不好,因为刚才紧急闪避时不小心碰歪了铁剑,此刻剑柄已转到了另一边,他只得伸手抓向了剑鞘。
然而五指刚碰到剑鞘,还没来得及紧紧握住,手腕便被单翼龙一爪拍开!
铁剑“哐啷”一声,被拍出了一米多远,而松鸣的右手腕,则被巨爪拍得直颤,筋脉瞬间麻木,五指动弹不得。
松